十三爷年后又监管吏部,他一贯是朝他的好四哥看齐的,她怕她阿玛这段日子累得身子吃不消。
“主子,夫人到了。”
莯妍起身笑着往出迎,正好瞧见两架暖轿一直抬进景仁宫院中:“额娘~”
瓜尔佳氏披着貂皮大氅,行走间偶尔露出里面的檀色福字纹的妆缎旗装,脸上擦了厚厚的粉,但依旧能一眼就看出眼睛的红肿与红血丝。
莯妍瞧着瓜尔佳氏是从第二架暖轿中走出来,脚步就是一停:“额娘。”
“我的娘娘诶~”
果然,一位老太太披着狐皮大氅脚步慌乱地从第一辆暖轿上下来,头上金簪子、金钿子亮的晃眼,直冲着她就哭着跑了过来。
老实说,她对她这位便宜祖母印象不多,这位乃至她大伯、二伯两家怕是都以为她的性子在四爷府中不会受宠,再加上当时太子地位稳固,直郡王风头正盛,他们没想到四爷有一天会走到坐上如今的位置,也就是出嫁时这位老太太才来瞅了一眼病重才恢复且失忆的她,再就是老太太过整寿时见过两面,平日里她逢年过节在礼上从未有过疏漏,但‘来往’也仅止于礼单。
自打她进宫之后,老太太、大伯娘、二伯娘不是没给宫中递过牌子,但都被她以各种理由拒了,不知道是许久未见的关系,还是老太太忧心两个偏疼的儿子,瞧着可苍老了太多了。
“娘娘!”
莯妍一个眼神,茴棉和姜锦合力架住了要扑住她的衣摆往雪地里跪的老夫人。
莯妍瞧着自家额娘脸色气得似青似白,手都要抖了,直接绕过老太太上前扶住她额娘:“额娘,可是久不来瞧我了,是只宠着孙子孙女不要女儿了不成?”
“你都是当额娘的人儿了,怎么还这般爱吃醋。”瓜尔佳氏察觉了自家闺女的意图,半点犹豫都没有几随之应和,笑着点了点自家女儿的鼻尖,摸着女儿手上发凉就把老太太直接抛到了脑后,拉着人就往屋里走。
她宝贝姑娘可曾经受过大寒,如今可不能受半点凉。
进了屋,把大氅一拖,试着手中的温度暖和了,她就开始跟自家姑娘抱怨,这一早起来她都要气疯了,天还没亮老太太就哭上了门,堵着她家爷不让她家爷上朝,撒泼打滚要她家爷帮她贪污的大儿子、二儿子走关系,瞧见她要来宫中,又缠着要跟着进宫求娘娘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