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座位是很讲究,跟身份地位搭在一起。
譬如在李家村时,每回村里有事,都是里正同坐最上边的主位,几个族老坐一旁,李铖安墨这样的通常只能象征性参与一下,没有座位,当然这种情况在李铖不动声色的努力下后来有了变化。
在自己家里,当然是一家之主坐主位的,安墨在现代的时候也知道主位这么一回事,但她心里,坐上位的都是长辈,因此在家中时便未怎么留意。
毕竟不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打从心里她也没把自己看得比李铖低。
好几次座位随意坐开后,吴婶等人看了都会背后再找她谈话,安墨烦了慢慢也守了许多这时代的规矩。
此时,见这不知名少女也不说话,进来便这么大喇喇的坐在主位,便有些迟疑。
一旁阿炳、瘦竿低着头,仿佛桌上有什么似的,也不说话,气氛便这么尴尬了半响。
那少女不止不说来历,坐下后,还用一种挑剔的眼神反复打量安墨。
安墨不高兴了,她自穿来以后,说实话真没吃过什么苦,虽知道这是个封建时代,但除了迫于舆论压力,迫于吴婶等人的念叨攻势,守了些本时代的规矩,但说真的对此时的阶层意识不是很强。
因此虽看着这少女坐了主位之后,那两个兵官默不作声一副默认的样子,知道少女的身份地位或许比这两人高,但安墨也没顺势便坐在下手。
安墨给他们上了茶,只站着道:“你们看,过来也没提前说一声,我都没准备好,也没什么好吃能上上来。”
这是在说他们不请自来了。
安墨看了眼少女,少女的眼神已从之前的打量转变成带着些恶意的嘲弄俾睨了。
安墨也挂着脸,脸上没笑:“按理说,你们都是李铖的同僚,很该好好招待才是,只是一来李铖没回来,也不方便,二来,我同人约好,待会要和乐乐壮壮出门,不好言而无信。”
阿炳、瘦竿先坐不住了,便要告退。
那少女似乎有些生气,没来由的先瞪了安墨一眼,才被阿炳、瘦竿两个劝着走了。
安墨也没把这小段插曲放在心,只以为是不知道打哪来了个没甚礼貌的小姑娘凑过来看她的热闹罢。
遂一点心事也无的带着乐乐壮壮出门去了。
却不知离开的那三人事却没完,那少女之前虽眼神不羁,行为无拘束,但未曾开过口,便是最后被安墨明晃晃的送客赶人,也没破口大骂,只狠狠瞪了安墨一眼而已。
出门后,却再也忍不住了,开口便道:“真是乡野之人,连待客之道不都懂。”
阿炳、瘦竿相视苦笑,他们本就是不请自来,且这位姑娘这般态度,也不该人家不客气。
这二人因受李铖所托,平日里很照顾安墨,就怕她初来荆州人生地不熟被人欺负了,便时常私下照看一番。
因此见了安墨行事,便知道这不是个会礼让人的主。
偏偏,阿炳、瘦竿看了走在前边半步的少女,偏偏这一位也不是好招惹的。
不过毕竟不是自家事,阿炳、瘦竿虽然觉得为难,但到底看热闹的心思占了上风,想着待李铖归来,不知这位平日里冷着脸的兄长,见了自家被外来的桃花搅乱会是何感想了。
也是这种看好戏的心思,因此这少女占着身份强令他二人带她来看安墨时,二人也只是约法三章,不得动手骂人、不得惹是生非、不得透露李铖行踪,便顺势将人带来了。
此刻少女嘀嘀咕咕一路不停口,阿炳、瘦竿二人将人送到少女家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