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灿英指的是最边上的屋子,木门上贴着颜色泛黄的报纸,门锁有些坏了,门裂开了缝,轻轻推就开了。
然后,唐知综定住了。
姑娘家的卧室,唐知综以为是整洁漂亮的,鲜嫩的粉红被褥,样式可爱的台灯,书记罗列整齐的书架,以及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而眼前的卧室,明显和他预料的有出入。
看他站着不动,冯灿英斜嘴,“速度快点,量好了赶紧走。”
脸上不再有敷衍的客气和礼貌,而是真正的趾高气扬。
唐知综难以置信的回头,指着黑漆漆连扇窗户都没有的屋子问,“黎翔同学住这种房间?”
连杂物间都不如吧。
冯灿英冷哼,“她自己要住我们有什么办法,和她说了家里有房间,她偏偏要住这间,不知道的以为我和老樊虐待她呢。”
“可不就是虐待吗?”唐知综拿眼睛丈量了下房间尺寸,别说把地板换了,就是把墙换了都摆不了几样家具,房间太小了,单人床就占了差不多两面墙的位置,然后是破旧的木箱子,箱子周围摆满了书籍和衣服,乱糟糟的,不知道的以为收破烂的呢。
这些不是重点,重点是他卖不了几样家具,挣不到啥钱。
“青春活力的女孩子咋能住这种屋子呢,咱生产队的猪住的地儿都比这宽敞。”
这比喻有趣,老太太老太爷们笑出了声,附和,“可不就是这样吗?”
冯灿英听不下去,为自己叫屈,“哎哟妈呀,你们可误会我和老樊了啊,搬过来时她自己选的屋子,我和老樊还劝过她,她自己坚持,我们有啥办法啊,她性格随她爸,谁劝都没用,你们知道的啊。”
唐知综摇了摇破旧的木门,眼神愈发深沉。
不行,他还指望在黎翔手里挣笔大的,咋能卖张床,卖个小衣柜就了事,他使劲摇木门,门发出沉闷腐朽的吱呀吱呀声,冯灿英急忙跳开,“你干啥呢?”
“你们听听,这门都快坏掉了,砸着人怎么办,婶子,你别怪我多话,再不喜欢你外甥女,也不该要她住这种屋子啊,劝她不听你就不能等她走后把她的东西挪到宽敞的房间啊,再买把锁把这间屋子锁了,她能不老老实实换屋子?”唐知综再不通人情世故也看出这家外甥女过得是寄人篱下的生活,扯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虐待就是虐待,做得出来就别怕人说。
冯灿英脸上青白交加,偏偏有人附和,“是啊,小苏不懂事你和老樊还不懂事?换你闺女要住这件屋你会由着她?”
追根究底,不是自己的孩子不会心疼。
唐知综看向说话的人,是在门口放他进来的老太爷,他从善如流道,“对啊。”
冯灿英假哭的泪痕已经干了,眼底尽是恶毒,恶狠狠地瞪着唐知综,恨不得将他瞪出个窟窿来。
唐知综委屈的摊手,“婶子,你瞪我干啥啊,事情没到不可挽救的地步,赶紧找机会补救啊。”
补救?在场的人懵了,怎么补救?小苏都不在家呢。
看冯灿英继续瞪着自己,唐知综侧身,悠悠提意见,“找间明亮的房间,把东西搬过去,再找新锁把门锁了啊。”
冯灿英:“......”
老太爷哈哈大笑,指着唐知综,“是,是该这么做,小冯啊,人家伙子都懂的道理你咋还不懂了呢,你要没力气我们大家伙帮你啊,小苏东西不多,几下就搬完了,二楼有房间吧,搬去二楼就很好啊。”
唐知综眼神发亮,敲响指道,“既然这样,我们就合力帮忙,等小苏要是回来埋怨你们,咱们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