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老大夫在这儿互相打趣了一会儿,纪大夫便回了自己的房间,就着正房传来的哭声入睡了。
季二夫人守在季浩的床边哭,看丫头用芦苇管子给他喂药。季老夫人并没有拦着她哭,她自己都忍不住擦了擦眼泪。
老嬷嬷站在她身后,将查到的事情,以及当时治疗的情景低声说了一遍,道:“救了少爷的那位郎君与少爷是同窗,听魏公子说,叫白善,并不是我们益州人,而是关内道陇州的。”
“陇州?”季老夫人皱着眉头想了半天,道:“我依稀记得,谁家也是陇州的。”
老嬷嬷笑道:“老夫人忘了,乔长史,乔家的老夫人便是来自陇州,五月上,乔老夫人的娘家侄子也到了益州任职,叫什么员外散骑侍郎,您还着人去送了一份礼呢。”
她这么一说,季老夫人这才想起来,问道:“他们是一家的?”
“奴婢还不知,不过已叫人去府学先生那里问地址了,毕竟他救了我们少爷一命。”
季老夫人点头,道:“先着人送一份厚礼去,待浩儿醒了,我们再好好的设宴一场,请了他来热闹。”
老嬷嬷应下。
“还有你说的那个小娘子,也备一份厚礼送去济世堂,看看她是哪家的孩子,记下来,回头浩儿醒了,一并请过来。”
“是。”
老嬷嬷退下去安排,于是在夜晚来临前,白善收到了一份季家送来的厚礼,礼盒堆满了桌子,桌子放不下便放到了地上。
被派来送礼的下人正好今天也在栖霞山,看到满宝跟着白善从屋里出来时还惊了一下,然后就笑起来,道:“也真是巧了,没想到小娘子也在此处,我们正要送一份礼去济世堂呢,既然在这儿碰见小娘子了,那小娘子不如告诉家里的地址,小的们直接把礼送到府上,倒免了您来回的拿。”
满宝一愣一愣的,问道:“我也有礼?”
“自然,今日救了少爷的人都有礼。”
满宝这才点头道:“我家就住在这儿,你让人把东西搬进来就是。”
下人:……
他看看白善,又看看满宝,迟疑道:“两位是……”
周四郎送庄先生出去找人了,如今家里当家做主的当然是大师姐满宝了,于是她站出来笑道:“我是他师姐,我们先生出门去了,家里没大人,怠慢了。”
下人立即低头,擦汗道:“哪里,哪里,那小的这就叫人把东西送进来。”
他跟着往外走,本来给满宝的礼要比白善的要轻,毕竟他们一开始的定义是,白善是少爷的同窗;而满宝则是纪大夫的徒弟。
但这会儿,下人想了想,自作主张的从给纪家、陈家和丁家的安抚礼中抽出一些来填进去。
然后让下人一并奉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