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就是,当年庄雍从白塔观回来的半路上就被陛下派去的人找到,直接先行赶赴长安城为陛下打点前路,所以没有直接接触。”
叶流云看了皇帝一眼“不过,似乎庄雍也在查当年的事,臣觉得,如果接触他的那个人是青松道人的话,庄雍是故意让他接近的。”
皇帝道“朕从来都没有怀疑过庄雍的忠诚,不然的话也不会让他去带水师”
他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通闻盒,那是水师中那个亲信送来的,提到的却不是水师的事,而是乙子营将军白尚年。
“你先回去吧,离开这段日子京城里也有很多事你需要去处理。”
“臣遵旨。”
叶流云起身,后退着走了几步忽然想起一件事“沈冷就是孟长安的那个所谓的表弟最近在水师里大放异彩,不过似乎被人压了。”
“嗯?”
皇帝一抬头“朕说过的话,你忘了?”
叶流云脸色一变,扑通一声又跪了下来“臣该死。”
皇帝道“再说一遍朕当初怎么跟你说的。”
“臣既入江湖,就不问朝堂。”
“朕知道委屈了你,再过阵子朕让你回来,四疆四库再加上水师,你自己选,朕都答应。”
“臣做什么都可以,只要能为陛下分忧。”
“去吧,朕还不了解你?你只需记住一件事,朕可以让你去查庄雍,但永远不会让人去查你。”
叶流云砰砰砰的磕了几个头,额头都红了,眼睛也红了,皇帝这一句话暖了他的心,他不知道说什么好。
叶流云走了之后皇帝抬起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心情似乎越来越阴郁。
“白尚年,白秀,湘宁白家的人打算干什么?”
皇帝把通闻盒放在一边,转身看向挂在墙壁上的大宁疆域图,视线停在了江南道。
他的视线从江南道一路向下,过河苏道,息东道,湖见道,又到了原来南越国那片地方,他站起来在书房里来回踱步,来回十几分钟后忽然停下来“来人,传内阁大学士沐昭桐进宫再把书院老院长也请来。”
此时已经是深夜,皇帝如此急的要召见长安城里分量最重的两位老人,内侍觉得怕是要出大事,哪里敢耽搁。
一个时辰之后,这两位老人就已经在肆茅斋里了,皇帝让人去熬了一锅银耳莲子羹,又加了五盘点心,看这架势似乎今夜是没打算睡。
“知道朕为什么几年来都没有给南越那片地方设道府吗?”
皇帝问。
沐昭桐看了一眼老院长,老院长像是真的饿了,连着喝了两碗莲子羹又去盛第三碗,似乎连皇帝的话都没有听到。
沐昭桐在心里骂了一句老狐狸,垂首回答“臣猜着,是因为那地方还没完全镇抚,急着设立道府的话,地方文官和军队就会有冲突,陛下在这几年来许给军队的权力足够大,军队摆在那,比地方官府的震慑效果大。”
“阁老看的清楚啊。”
皇帝道“如果朕在灭了南越之后即刻设置道府,选派一个人过去,那就是老百姓眼里的封疆大吏啊谁去都要急着做出些成绩来让朕看,可是文官的本事在于安抚,刁民心不服的时候你去安抚他们,只会让他们越发的没了规矩,所以朕交给战兵,今年以来,南越那片地方作乱的消息几乎绝了,没人再敢放肆,朕用了几年的时间让那些人学会什么叫怕,现在是时候让他们学会什么叫感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