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逍然也很傲气,也许只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他细细品味自己的这傲气,才能独享那苦楚心酸,傲是因为当年的耻辱,撑的好辛苦。
在他面前背对他站着一个一身布衣的中年男人,身上的衣服比起李逍然那身锦衣差的远了,他脚上是一双千层底的布鞋,自己纳的,手工很精致,但布鞋就是布鞋,李逍然觉得他这身衣服和自己的衣服相比差距就是楚与大宁的差距。
然而,李逍然心里有些恼火,因为他发现自己在这个人身边的时候那傲气,那尊贵,那身份地位都带不来任何优势可言,这个人只是背对着他,却有一股忽然天成的贵气。
李逍然忽然在心里苦笑一声,觉得自己能理解这个中年男人,谁不是装的很辛苦?
“多谢先生肯来。”
李逍然微微俯身“能请来先生,是我最大的福气。”
中年男人依然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他只是觉得这荷塘月色太凄寒了些,毕竟已是凛冬,荷池里没了荷花,便没了颜色。
“先生为什么没有带剑来?”
李逍然觉得有些恼火,可还是保持着最完美的微笑,哪怕这个中年男人根本没有回头看他那完美的微笑。
“送人了。”
中年男人终于说话,简单的三个字。
李逍然道“我听闻先生有三柄剑,送出去一柄,可还是有两柄的。”
“在世子这里,我用哪把剑都不合适。”
那两把剑,一名承天,一名帝运。
李逍然问“我前后派人去请了先生五次,每一次先生都不愿出山,这次为什么会来?我只是有些好奇,若先生不方便说”
“我刚才说了。”
楚剑怜转身看向李逍然“我的剑送人了。”
李逍然不懂。
楚剑怜不需要他懂,剑已经有了新的主人,或者说传人,楚剑怜还有什么牵挂?身上背负了那么多,总得做些什么安慰一下病入膏肓依然痴心妄想的老父。
“先生带剑不带剑都一样,世上值得先生出剑的人本就不多,我知道先生才来就安排你做事有些过分,不过有个人我必须要活着抓来,虽然只不过是个不入流的小角色,可他背后的人分量很重,我需要靠这个不入流的人来扳倒那个非常入流的人。”
“客宁山下楚家庄,我需要世子殿下能请到的最好的医者。”
“没问题。”
李逍然笑起来,觉得楚剑怜身上那贵气一下子就散了,所以他感觉舒服了很多,一个有求于人的人,终究还是会低头
而楚剑怜想的则是,终究不过是低头。
“谁?”
楚剑怜问。
李逍然回答“一个水师的校尉叫沈冷,现在应该就在这东池县内,若我的人发现了他们的踪迹,劳烦先生走一趟。”
楚剑怜微微皱眉“世子殿下请了许多江湖中人,抓一个校尉而已,为什么非要我去?”
“我确实请了很多人,也有很多高手,但只有先生出手才是十成十的把握,我做事,从来连九成九都不要,只要十成必胜的结果。”
楚剑怜嗯了一声,朝着别院那边走过去“若世子有了消息,派人知会我就是。”
与此同时,沈冷和杨七宝古乐三个人已经从别院那边翻墙进来,这庄园里戒备森严,除了大批的护院之外,还有不少江湖客坐镇,可沈冷他们这三个完全可以称得上最强斥候的人想翻进一个这么大的院子,总是能找到机会。
古乐压低声音问“别院这么大,怎么去找那个袁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