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出去了。”
茶爷沉默片刻,过去将破甲摘下来挂在自己背后“先生这段时间身体不好,最近在城中寻了个医术高超的隐居医者,每天晚上都要过去针灸推拿,怕是还要一个时辰才能回来。”
“可是”
黑眼为难的看着茶爷,茶爷微微摇头“没有可是,先生的身体最近很不好,他不去我去也一样你不是说风闻堂的人可能会趁着今夜这般混乱去杀冷子吗?你的人去守一边,我自己守一边,进船港只有两条路。”
黑眼“不要不要,我们分派人手吧,你千万不能出什么意外,不然冷子还不得疯了,若是知道是我把消息告诉你的,他绝饶不了我的。”
茶爷叹道“你觉得,你已经与我说过了,现在不让我去有意义?”
“那我先去通知沈冷。”
“不用,他很累了。”
茶爷要迈步出门,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又回去,打开自己的首饰盒,从里面挑了一根被沈先生嘲笑过无数次俗气的簪子取出来,那是沈冷给她买的第一件礼物,就是从这南疆带回去的,一之金簪,她对着铜镜认真的将簪子别在头发中,觉得自家那傻子的眼光真是好,这簪子和自己很配很配。
她背剑出门“我去船港南边那条路,你去北边。”
黑眼无奈“我让断舍离跟着你。”
“不必。”
茶爷整理了一下衣服,扶了一下背后的破甲剑“风闻堂的人更可能从北边过来,我守的南边临近大海,他们过来的可能性并不大。”
黑眼想了想确实如此,也就没再多争执。
船港。
沈冷吃了干粮喝了半壶水肚子里却反而更不舒服起来,那冷硬的干粮吃下去就艰难喝的又是冷水,能舒服才怪,可他没有时间去寻一口热乎饭,陈冉还没回来,也不知道自己手下这次具体损失了多少人,为了这一战他给弟兄们每个人加了一块护心镜,护心镜下边每个人都加了一张护身符,可战场上,护身符又有什么用?
若是在陆地,他这一旗战兵可以把求立人杀的找不到北,可是在海上,他的人不如求立人稳,即便如此损失依然比求立人小,足以证明他手下战兵的实力,可沈冷心疼,真的心疼。
“我回来了。”
陈冉满头是汗的从远处跑过来,蹲在沈冷身边伸手“还有没有水?”
借着船港里的灯火能看出来他那干裂的嘴唇,显然从厮杀结束到现在他连一口水都没时间喝,伤员太多,若及时救治就可能保住他们的命,所以陈冉连一刻都不敢停下来。
沈冷把自己的水壶递过去,陈冉把那半壶水一饮而尽,咕嘟咕嘟的听着就让人心疼。
“伤了将近三百人,重伤六十几个,估计着其中半数以上就算是治好了也不可能再当兵,落下残疾了”
“名字都记下来了?”
“记下来了。”
陈冉从怀里贴身的地方取出来一个名册“一个都不少,我核对了三遍,就怕漏了人对不起兄弟们拼出去的命这次损失主要在海战上,战死将近四百,三百多人受伤送进牙城里了,石破当那个家伙倒是出乎预料的把狼猿战兵里的医官分出来几个去救治咱们的人,回头得去说声谢谢,虽然我不待见他现在船港里还算是完好的也就一个标营多些了,王根栋将军带着他们分在几艘船上随时准备迎战,怕是今夜谁也没得睡。”
说到这陈冉又啐了一口“妈的石破当这个王八蛋唉,刚夸了他两句又骂,我知道咱们手里没几个人了,所以想去请他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