桦梨围场。
消息送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桦梨围场在长安城东北的邰兴山下,一切都没有出乎皇帝的预料,所以他也没有什么成就感
,打赢了一场本就有必胜把握的仗当然不值得骄傲,也不值得得意,他只是有些好奇,那个布局的人是谁。
皇后没有这般手段,老院长早就说过,皇后有小聪明却无大智慧,小手段她可以运用到极致,可是心思远没有缜密到可以布置连环局的地步。
“想来想去,也就是一个荀直。”
皇帝看了看堆在桌案上的奏折,在桦梨围场里也不是想尽兴射猎就可随心所欲,奏折还要批,可他不觉得厌烦,登基近二十年来他无数次的问过自己会不会有厌烦的一天,经过二十年的求证之后他确定自己永远不会厌烦处置国事,本就是帝王之姿。
韩唤枝问“臣去翻出来?”
“他应该已经离开长安城了。”
皇帝道“我似乎看到了当年的沐昭桐。”
那时候的沐昭桐已经权倾朝野,能让他还有更大满足感的便是将皇帝变成傀儡。
“荀直手里的牌被他打到了极致,能发挥出来的作用都已经发挥出来了。”
皇帝看向跪在远处的那个光头,光头肩膀上上有一处剑伤,前后通透。
他微微皱眉“叶安边,朕应该有二十年没有见过你了。”
叶安边微微昂起下颌“我来之前觉得自己一定会怕,怕看到陛下,当看到陛下的那一刻忽然间才醒悟过来,我早就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就好像是一个巨大的圆,我走了一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这些年我一直问自己,死在谁手里才会没有怨言,想了很多次,答案只有一个,死在陛下手里,我很踏实。”
韩唤枝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站在远处的叶流云,叶流云身上也有一处剑伤,也在肩膀,前后通透,那一战叶流云并不轻松,毕竟那是与他齐名之人。
叶安边看向叶流云“你那一剑,刺不下去吗?”
叶流云哼了一声,想着你个白痴,你那一剑难道就刺下去了?
两个人的剑伤几乎在同一位置,稍稍往下,便是心脏。
皇帝沉默了很久“犯了错的孩子,很多时候都是因为想让父母多看自己几眼朕那个时候总是看到你的错处,这就是朕的错处。”
叶安边低头,苦笑“何必说这些?”
他看着地上飘摆的一棵野草“出谋划策的就是荀直,他应该已经去找世子李逍然了,我若做证的话,陛下可否能杀李逍然?”
皇帝摇头“朕若是想杀他,何须你作证?”
叶安边这才反应过来,陛下不杀李逍然只是因为当年的事,陛下是不想让世人骂他不容人,毕竟还是陛下的子侄辈,更何况还有当年李逍然的父亲在陛下面前长跪不起。
“朕心狠吗?”
皇帝问。
叶安边摇头“陛下若心狠,当初我就死了,陛下若心狠,李逍然安能活到现在,陛下若心狠,怎么会想着给大学士一个老死的机会?”
皇帝沉默良久“去北疆吧,十战不死,朕恕你无罪。”
叶安边猛的抬起头“陛下当杀我!”
皇帝起身“朕现在杀你,没办法为你修坟,卫国门死社稷,朕可以给你风光大葬。”
叶安边站起来“臣!遵旨!”
【跟大家汇报两件事,一,房子的事今天差不多解决,除了钱之外什么都不差了哈哈哈。】
【二,明天无事,全天码字,写几章更几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