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门推开,叶流云从马车上下来,他的随从已经在后边等候。
“十战不死,让人给我送个信。”
叶流云看了看马车里那个面目不再可憎的光头,指了指他头顶“回头把头发留起来,现在这样子,真丑。”
叶安边撇嘴“你知道我去那边是做什么的。”
叶流云“我知道,陛下也知道,可是你却摇摆了。”
叶安边点头“有些时候,诱惑真的是很难挡住,也就是重见陛下的那一刻我才懂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我有必死之罪,陛下不杀我,是因为陛下自始至终都想让我做一个有用的人,生而无用,那便死得其所,就正如在留王府里的时候一样,是我觉得陛下太苛求”
他抬起手摸了摸光头“真的很丑?”
叶流云点头“无比的丑。”
叶安边把门关上“那就少看两眼现在这模样,想想以前帅气的时候。”
叶流云“什么时候有过?”
叶安边“祝你长命百岁无病无灾,滚。”
叶流云“好的。”
转身上马,又拨马回头,马车已经向着北方而去。
坐在另一匹马上的白牙嘴角勾了勾“有时候真的希望自己能够老一些,那样可能也会进入留王府,看看当时东主的那些兄弟们都是什么样的人。”
叶流云“你说,希望自己能够老一些?”
白牙忽然醒悟过来“哎呀,胳膊疼”
有些人失败一次就会被击倒,有些人挫折一次就会被摧毁,白牙没了右臂可他依然站着,顶天立地。
“东主。”
“嗯?”
“左手刀好学吗?”
“不好学。”
叶流云道“一般人练不好,你的话那就容易多了,你就当前些年右手练刀不是练刀,而是为了左手练刀练练手。”
白牙噗嗤一声笑了“忽然想到一个恶俗的笑话。”
叶流云道“恶俗就不要说了。”
白牙“哦”
过了一会儿,叶流云咳嗽了几声“真的不说?”
白牙噗嗤一声笑起来“是黑眼前阵子回来讲给我听的,说他有一次和沈冷聊天,问沈冷和那个叫沈茶颜的女孩是不是初恋,沈冷说当然是啊,他怀疑自己被沈先生捡了去就是给沈茶颜做童养夫的黑眼就说很羡慕沈冷和沈茶颜,因为往往初恋都不得始终,初恋是用来练手的,我是听东主刚才说到练手两个字才想起来。”
叶流云“哪里恶俗了?”
白牙望天“沈冷说,初恋当然不是用来练手的,单身才是”
叶流云想了想,点头“真俗。”
又走了大概三四里,叶流云忽然嘀咕了一句“也不是没有道理。”
白牙“啥?”
“没事。”
长安城。
沈冷起床去锻炼,虽然身体还没有好利索可也不敢闲下来,皇帝说不许你出去跑步那他就在这院子里快步走,之前在书院的时候也没帮上什么忙,他是守在老院长门口的最后一道屏障,
能冲到他面前的人并不多。
身上的绷带已经拆去了不少,动起来的时候也不似之前那么疼,出了一身汗准备打水擦擦身子,到水井边的时候忽然看到院子里昨夜忘记收进去的被子,沈冷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