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这才是全家福。
韩唤枝听完这事之后看了沈冷一眼,沈冷点头“去拜一拜。”
陆王本已经走出去几步,听到韩唤枝与沈冷说话,沉默一会儿后回头吩咐了一声“取我王服来,我也去。”
山村之中,沈冷他们进门之后全都惊住,那里摆着两个牌位。
“出了什么事?”
陈冉去问一位同来祭拜的村民,那村民摇头叹道“老犟头,太犟了。”
儿子李戎边去世之后,老人的妻子不止一次埋怨他,想起来儿子不在就要骂几句,骂过总要泪水涟涟,老头却来来回回只那几句你懂个屁,再多嘴休了你,看你这般年纪何处去。
这话说了无数次,一开始还把闺女儿媳吓得不知所措,老太太已经这般年纪,真休了,哪儿去?
然而说了无数次,也只是说说。
昨日上午的时候老太太在院子里不小心摔了一跤,就这么走了,按照白事里的规矩,要摆灵堂,老人李多福却不许,说是让她睡在堂屋里冷清,就让她还躺在床上,还加了两床被子,一直嘟囔着为什么你手这么冰?
第二天一早女儿喊父亲吃饭才发现,老人躺在老太太身边也走了。
“那个老犟头,说过他多少次了,明明年纪那么大了非要扫村口的雪,还有还有,你说他儿媳妇不愿改嫁,哪见过老公公逼着人家改嫁的?真是犟了一辈子啊。”
“还在村子里给儿媳妇物色合适的人,谁说他不体面,他就和谁急。”
“他扫雪,是因为见到老陈家的孙子在村口摔了一跤,自那次起,一扫就是四五年,每年冬天,只要下雪,不管多冷他都扛着扫把就出门。”
“一个老犟头。”
“一个,好人。”
大将军谈九州上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军服,肃立。
“行礼!”
“呼!”
沈冷孟长安他们全都站直了身子。
陆王李承合亲自上前,烧了一把纸钱,蹲在灵堂前低声说了一句“大宁战兵之骄傲,是因为大宁百姓之骄傲。”
众人离开院子之后,看到那姑嫂两个人跪在门口,一下一下的磕头。
“谢谢王爷能来。”
谈九州朝着陆王一拜。
陆王摇头“若我不在这里也就罢了,可我在,最该来的便是我,我姓李,我拜的也不只是李多福,而是大宁军户。”
无论如何,我是姓李的。
这也是陆王的骄傲。
山村之后很多年也许都会流传今日之事。
沈冷和孟长安并肩走在后边,两个人都很长时间没有说话,孟长安回头又看了一眼“孤儿寡母,家里只剩下姑嫂和两个孩子,若被人欺负了
怎么办?”
走在他们后边的是村中里正,听到这话后已经白了头发的老人大声道“我村中无军甲无兵械,可有镐头与镰刀,谁欺负了她们,便是我村上下死敌,那两个孩子县上老爷已经让人安排进学堂,一应费用县衙承担,我说不用,我们村子出。”
身后送行村民大声道“我们出!”
孟长安一愣,本想留下一些银钱,收起了这打算。
“那两个孩子,若他日想从军,可去寻我,我名孟长安。”
就在这时候陈冉悄悄靠近沈冷,压低声音在沈冷耳边说道“杨七宝回来了,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