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忍不住笑起来:“也就是我身边还有个你能说说话,不然的话这一天天的能把我自己憋闷死,罢了,我就听你的这就去内阁,另外你想想看今晚上在哪儿设宴我要见见那几个我看中了的年轻将军,最好找个隐秘些的地方,我不想让御史台的人揪着我不放,太子结党营私这罪名大的会死人。”
曹安青道:“奴婢已经安排好了。”
太子嗯了一声,抬起手揉了揉脸让自己看起来又堆起和善的笑:“行不行?”
曹安青点头:“行。”
太子起身:“你去盯着一下杨家的人,别让他们刚刚要动又缩回去,我还指望着他们能换一个叶流云或是换一个韩唤枝,要是把两个人都能换来,我心里也就踏实不少。”
曹安青垂首:“殿下放心,奴婢会盯着。”
太子离开东宫去了内阁那边,曹安青回到自己房间之后换了衣服,等了一会儿后从后门出来,上了一辆早就已经准备好的马车沿着大街往南走,马车出了长安城之后又一路向南,最终在城外一个很大的农场外边停下来,这农场属于皇家,所以东宫的人到了这也不算什么稀奇事。
大宁历代皇帝陛下都重农桑,很久之前就在长安城外特意划出来一块地方定为皇田,大概的意思是想告诉百姓皇帝也会耕种与民同劳作,只是皇帝哪有什么时间经常来,所以都是下人代种,每年皇帝能到农场来一次就不错了,却鼓励王公贵族家里的年轻人多到农场体验一下。
自从陆王世子李逍善去了北疆之后,皇帝仁慈没有对陆王治罪,当然也没有放回陆王封地,就让陆王在这农场里住着,每日如农夫一样下田干活,才刚刚开春,是要忙的时候了。
除了陆王之外,信王也在。
当初信王世子李逍然在东疆造反,陛下也没有祸及家人,信王和王妃被剥夺一切封爵,人从封地押送到长安城外,皇帝把他狠狠骂了一通之后也扔到这农场里来,陆王也是被贬的,好在还有爵位,信王被儿子牵连被贬为庶民,当然在这农场里也没人欺负。
农场里有一块地属于太子,按照皇帝的旨意,太子每年开春也要下田耕种,曹安青到农场这边来是看看太子那块地的。
当然,主要目的是看看信王和陆王。
这个世界上最复杂的父子兄弟关系莫过于皇家,他们这两位王爷更复杂,父亲是皇帝,大哥是皇帝,后来二哥也是皇帝。
而他们,注定了和皇帝无缘。
信王本是个游山玩水沾花惹草的性子,被押送到长安的时候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可陛下念及亲情并没有太难为,只是罚他种地
而已,怎么也好过死。
三月的天气已经转暖,信王穿着一身布衣和妻子两个人扛着锄头走进田里,地已经开冻,是时候把地都翻一遍然后播种浇水,他一边走一边看向妻子,脸上都是歉意。
“我这一辈子谁都不亏欠唯独亏欠你的。”
妻子却笑了笑:“你在外面沾花惹草的时候从来都没有想过对不起我,留恋青楼的时候心里怕是早就把我忘到了九霄云外,陛下把我们贬为庶民我们反而感激,以后你是哪儿也别想去了,就整日面对我这黄脸婆吧。”
信王愧疚之色更浓:“儿子我没有教导好,家也没有管好,连累你了。”
“别提儿子的事。”
他妻子摇头:“永远也不要提。”
如果不是因为沐昭桐当年让人把他们的儿子接到长安又怎么会有以后那么多事,那时候李逍然已经七八岁,不是不懂事的年纪,被挡在长安城外的屈辱让他心里始终都解不开,现在好了,人没了,那屈辱那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