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殿下可以去求陛下,殿下亲自监斩杨家全族。”
曹安青这句话一出口太子的眼睛骤然睁开,他猛的回头看向曹安青:“你的心还真是够狠。”
曹安青连忙后撤一步跪下来:“奴婢也是胡言乱语,可心里确实都是为殿下考虑的,殿下若想撇清和杨家的关系,没有比这样做更好的办法了,陛下若听殿下愿意亲自监斩,哪里还回去怀疑殿下与后族有关联?若奴婢说的不对殿下请处置奴婢,奴婢没有丝毫怨言。”
太子沉默良久,伸手把曹安青扶起来:“我知道你都是为我好,现在我身边能信任的也就你一个人了......本以为大学士可助我一臂之力,然而他好像并不愿意帮我,曹安青,你不要辜负了我对你的信任。”
曹安青连忙俯身:“奴婢这条命都是太子殿下的,奴婢已经做好了随时为殿下去死的准备。”
其实应该是随时让殿下去死的准备。
太子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就按你说的办吧,歇一会儿,歇一会儿我就去见父皇。”
东暖阁。
皇帝坐在椅子上看着内侍将所有卷宗装进箱子里准备送往肆茅斋,每年夏天他才会去那边避暑,现在这才三月,肆茅斋里的树太多了些,比东暖阁要冷不少,可他不想在未央宫里住了,最起码现在不想。
“先生。”
皇帝看了看坐在一边的老院长:“一会儿你去见见太子,毕竟那是他的母亲,朕累了,也心烦,你替我朕去劝慰几句,他能忍着没来见朕给杨家人求情已经不容易。”
老院长垂首:“臣一会儿就去东宫求见太子。”
皇帝嗯了一声。
“其实朕倒是更愿意他过来求情,毕竟那是他母亲的亲人,是他的舅舅。”
皇帝揉了揉眉角:“他若是现在来找朕求情,是心善,现在不说以后再说求朕不要牵连太广,是识大体,现在不说以后也不说,怕是心里记恨了朕,朕也得好好和他谈谈才行。”
老院长道:“殿下一直都心善。”
皇帝点了点头:“这一点朕还是知道的。”
可他的话才说完没多久太子就到了,听完太子的话之后皇帝脸色一瞬间变得发白,看向老院长的时候,那眼神里竟然有几分害怕,与此同时,他在老院长的眼神里也看到了害怕,还有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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