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雍所念,是让沈冷留在求立踏踏实实做一个封疆大吏。
因为陈冉一句无心之言沈冷想到了很多,心里升起一阵阵暖意,下意识的嘀咕了一句:“这两只老母鸡......”
陈冉:“两只老母鸡?”
沈冷笑道:“你现在听到一个母字都两眼放光了吗?”
陈冉:“瞎说,我是那样的人吗,明明是那个鸡字......”
沈冷:“......”
陈冉又想起沈冷和那个大和尚聊天时候说的话:“大和尚真的会让城中八千求立残兵放下兵器?”
沈冷摇头:“大和尚怕是也做不到,那些残兵败将逃到圣徒城是因为他们觉得圣徒城是他们的依靠,大和尚是他们的依靠,在圣徒城里大和尚身边他们有安全感,可大和尚若是开口让他们放下兵器投降,对他们来说圣徒城也好大和尚也好,就没了安全感,唯一还能带给他们安全感的就只剩下手里的刀,看大和尚如何做吧,我已经表达了我的善意,我在圣徒城外坐了半天一夜,大和尚找我谈了谈我就走了,圣徒城里的人会以为是大和尚把我劝走的,我送他一场人情,希望他将来能还我一场人情。”
陈冉又挠了挠头发:“你们当将军的都这么多弯弯绕?”
沈冷:“你特么的也是将军了。”
陈冉:“呃?”
南屏城。
茶爷在后园练剑,沈先生坐在一边品茶,看着茶爷的剑法他有些恍惚,自己真的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沉下心来,很久没有看过茶爷练剑,很久没有看过沈冷练字......算了,练字不看也罢。
那时候对茶爷如此苛刻,一把木剑茶爷背了好多年,他说什么时候练剑刺环可千刺千中才给她一把真的剑,直到茶爷剑法小成,他才去寻楚剑怜硬是给茶爷讹来一把破甲,说冷子苦,其实茶爷何尝不苦?
楚先生的剑法适合茶爷,飘逸轻灵,而他教给茶爷的是直接了当甚至可以说狠厉。
因为他不知道那些年自己会不会死于非命,所以拼了命的让茶爷尽快能做到自己保护自己,现在皇后死了,大敌已灭,可是自己却好像变了一个人,正在一点点变成皇后的样子。
想到这的时候沈先生把自己吓了一跳。
我?
正在变成皇后的样子?
一瞬间,沈先生的额头就冒出来一层冷汗。
他看着茶爷,又想到沈冷,两个小的只是不说,可他们又怎么可能不担心?
沈先生握着茶杯的手都在发颤,脸色也越发的白了下来。
茶爷回头看了沈先生一眼顿时心里一惊,一掠过来:“先生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沈先生摇了摇头:“只是突然之间悟到了一些事。”
茶爷伸手捏住沈先生的手腕,沈先生医术超绝,她虽然对医术没有什么兴趣,可耳濡目染自然也学了不少,为沈先生把脉之后松了口气。
沈先生看了她一眼:“你从小不爱学医,我想教你,你只是逃避,说什么也不肯多看两眼医书,便是包扎伤口也包出个蝴蝶结来,现在给我把脉倒是把出来个什么?”
茶爷:“不像是喜脉。”
沈先生:“......”
茶爷在沈先生身边坐下来:“前些日子和先生聊的时候是我说的太重了,先生别往心里去,我只是心里着急......先生和陛下之间的感情那么深厚,若因为我们两个伤了这感情,我和冷子都会觉得心里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