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冷坐在高坡上看着远处战场,这样的战争已经没有必要他亲自带人上去,那些日郎人已经被吓破了胆子,他们的抵抗对他们自己来说是煎熬对宁军来说是游戏,况且这一战的目的也仅仅是把日郎人本就吓破的胆子再吓的更破一些。
坐在这可以远远的看到战场,大宁的战兵正在按照他们习惯的节奏推进,日郎人的防线被压到了海边,很多人都被挤到沙滩上,沈冷举起千里眼看了看,日郎人那边有不少白旗在挥舞。
投降一码事,允许不允许投降是另外一码事。
他往后一仰躺在草坡上看着天空,有一只海鸥飞到了这边,也许它认为沈冷是一大块好吃的食物,也许认为沈冷是一具尸体,尸体和好吃的食物也许并不矛盾,海鸥俯冲下来直奔沈冷的眼睛,它没有看起来那么可爱,它很凶。
在海鸥的尖嘴啄向沈冷眼睛的那一瞬间,沈冷一抬手抓住了海鸥的脑袋然后往旁边一戳,噗的一声把海鸥的嘴巴插进泥土里,海鸥挣扎着要飞起来,它拔出嘴沈冷就再插回去,那么大的一只鸟儿仿佛被他控在了手心里似的,玩够了的沈冷松开手,海鸥飞走,啪嗒一声在他臂甲上拉了一滩鸟屎。
沈冷皱眉,在旁边草地上把鸟屎蹭了蹭:“权当你是吓拉了。”
陈冉从远处跑过来,气喘吁吁:“差不多了。”
沈冷嗯了一声:“吹角收兵。”
站在不远处的亲兵随即吹响号角,角声响起并不代表只是进攻,不同的节奏长短音代表着不同的意思,当号角声响起来之后不久,正在施压的大宁战兵开始有秩序的往后撤,而此时十几万日郎人被挤压的几乎没有了生存空间,宁军突然撤离之后他们全都松了一口气。
阵列外围倒在地上的尸体密密麻麻,让这风景秀美的海滨成了修罗场。
沈冷枕着自己的胳膊依然看着天空,那辽远让人心境都变得开阔起来,可是这种享受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刚刚逃走的那只海鸥居然懂得喊鸟儿来,这种行为在江湖上有多重说法,比如说喊人来,摇人来,一支穿云箭千军万马来相见鸟儿还会摇鸟儿沈冷也是第一次见。
何必跟一群鸟中海盗一般见识。
沈冷爬起来跑了,那几只海鸥在半空之中得意的盘旋。
回到高坡下边的营地,沈冷刚坐下,海沙从军帐外走进来:“日郎国已经派人过来了,你要不要见见?”
沈冷摇头:“没有什么意思。”
海沙笑了笑:“我也觉得没什么意思,所以直接告诉他们,列队离开他们的营地,把所有兵器都交出来,不只是兵器,皮甲,皮带,头盔,护肘这些东西全都交出来,然后等着我们的人给他们安排地方,十几万俘虏,清点起来都麻烦。”
沈冷笑道:“何必清点。”
海沙在沈冷对面坐下来:“你去见过那个叫罗珊的人了?”
“还没。”
沈冷用手绢擦了擦臂甲,海沙笑道:“你是真爱干净,我的那甲胄满是血迹也懒得擦了。”
沈冷:“屎呢?”
海沙用你刚刚经历了什么的眼神看着沈冷,沈冷解释道:“鸟儿的,鸟儿。”
海沙:“谁是鸟儿?”
沈冷:“”
就在这时候门外有人快步闯进来,亲兵没有阻拦是因为沈冷吩咐过,如果这个人来的话直接放进来就是了,虽然没有人拦着,可进来的人脸上是一种赴死般的决绝和愤怒。
“你为什么还要进攻!”
罗珊冲进来之后朝着沈冷喊了一声。
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