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色看了他一眼:“对你来说不是,对黑武来说是好事。”
孟长安道:“桑布吕控制了北院这三十万大军,再加上南院的数十万军队,如今可战之兵都在他手里了,你们的国师心奉月失去了最大的底牌。”
沁色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不好,她摇头:“你小看心奉月了。”
“什么意思?”
“为什么心奉月在最有把握杀我弟弟桑布吕的时候没有动手?因为他知道大宁必然北伐,而一旦汗皇在这个时候死了,黑武必败无疑,他故意逼迫桑布吕到了南院,又把三十万北院大军调过来,我本以为心奉月是为了压缩桑布吕的地盘,也是在给桑布吕断绝后路,可是现在想想,心奉月难道就不明白,远离了北院的三十万军队,在南院终究是打不过辽杀狼的南院大军,况且南院五万乞烈军就能抗衡他的三十万人。”
“他都知道,可他还是安排了,为什么?”
她看向孟长安。
孟长安顺着沁色的思路想了想:“如果按你所推测心奉月是故意为之......他是在借刀杀人?借我们宁人的刀杀你弟弟。”
沁色道:“现在看来,应该是了......我们之前只是推测心奉月是在逼迫桑布吕,不断施压,是想让桑布吕向他低头,直到我刚刚得到消息说北院大将军被桑布吕设计杀了才恍然大悟,这一切在桑布吕看来都是巧合的事,都不是巧合。”
孟长安道:“心奉月故意调集北院大军南下,然后派人指使北院大将军去暗中接触已经身为南院大将军的辽杀狼,北院的人必然不会怀疑国师的目标不是汗皇而是他们,可心奉月算准了的,只要北院的人联络辽杀狼,以辽杀狼对桑布吕的忠诚必然会如实告知,所以北院大将军被杀是国师心奉月计划之内的事。”
沁色道满眼都是欣赏和爱慕的看着孟长安,她笑了笑说道:“对......这些都是心奉月计划之内的事,而且计划的推行用了几年的时间,所以才会显得不突兀也没有被桑布吕识破,桑布吕确信你们宁人一定北伐,难道心奉月就不确定了?他自然也是明白的。”
沁色继续说道:“国师知道宁人北伐势不可挡,所以他一步一步逼迫着我弟弟桑布吕逃离红城到了南院,这是水到渠成的事,我弟弟感觉自己在红城已经不安全,国师在红城随时都能要了他的命,他只能跑到效忠于他的南院来。”
“然后,在一个特定的时间,心奉月授意北院的人去接触辽杀狼,这样一来,北院大将军被杀,三十万北院大军就落在了我弟弟桑布吕手里,这本就是国师要送给我弟弟的礼物啊。”
孟长安道:“黑武国师心奉月是担心,仅仅是依靠南院的军队挡不住我大宁北伐的雄师,就算是有五万乞烈军也一样挡不住,所以他送给你弟弟桑布吕三十万人,有了这三十万军队到手,桑布吕抵抗我大宁军队的信心更足,到时候打起来双方也就更焦灼更难决出胜负,更主要的是心奉月知道如果提前杀了你弟弟,抵抗我大宁北伐的人就是他了,他不愿意面对这样的局面,所以只能是你弟弟来面对。”
沁色道:“心奉月是希望我弟弟挡住宁人的,他没那么着急杀我弟弟,他在等,一直都在等着宁人北伐,他送给我弟弟三十万大军,又让我弟弟以为这是心奉月失误导致的......如此,我弟
弟手下的军队超过百万,和你们宁人北伐的大军打的天昏地暗。”
“然后......”
她看了孟长安一眼:“两败俱伤。”
孟长安摇头:“桑布吕一定会输。”
沁色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笑起来,她就喜欢她男人这自信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