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的案子,陛下北征之前就已经有所察觉,不办,是因为北征更重要,如今北征大胜,日郎大胜的消息也已经送到长安,叶流云那边应该已经在收网了,当初是他怂恿太子派人接触江南织造府的人,不过太子还算小心,从来都不会亲自写信给娄予和李生贤那些人,然而有什么关系呢,虽然林东亭死了,可在林东亭死之前还不是在为太子做事。
“太子啊。”
曹安青笑着自言自语:“你总算该死了吧......奴婢啊,一阵阵的觉得自己真是辛苦,为了把你送进地狱奴婢真是心累,如果你胆子但凡大一些也早就死了,我让你趁着陛下不在长安的时候动手不敢,错失送死良机,这一次说什么陛下也不会再放过你才对。”
他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又仔细推测了一下,确定这次只要案子查明白太子必然会出大事,再结合太子在长安做的那些事,勾结贪官图谋篡位,这么大的罪名如果太子还不死,连曹安青都觉得天理不公。
“该死了......你真的该死了。”
曹安青把窗子关上,在椅子上坐下来,嘴角的笑意收都收不住。
“阁老,你的遗愿我总算就要完成了。”
他靠在椅子上闭上眼睛,手指轻轻的有节奏的敲打着桌子,脑海里却并不平静,他还在思考,如果太子真的就要死了,那么也是他提前离开长安的时候了,该去哪儿呢?
在他思考这些的时候,太子也睡不着,也在思考。
自己又犯了一个大错,江南道的案子一旦被查清楚,自己和那些家伙联络的证据到底会不会落在叶流云手里?他曾严令让林东亭交代李生贤娄予等人,所有来往书信必须看完即焚,可他并不自信,娄予也好李生贤也好,留着那些书信就能威胁他,就能让他提供庇护,想到这些太子就一阵阵的害怕。
“我还有翻盘的机会吗?”
太子问自己。
忽然之间,他脑海里冒出来一个可怕的念头,可怕到了极致,以至于这个念头一冒出来他额头上就立刻一层汗,后背也被冷汗打湿。
太子猛的抬起手在自己脸上抽了几下,很用力。
“不能动长泽!”
他狠狠的自言自语,像是在威胁自己。
可是又忍不住去想,沈冷是绝对不可能继承皇位的,绝无可能,父皇到现在都不认他就说明父皇对沈冷的身份也不放心,一个来历不明的家伙怎么可能继承大统,那么唯一的竞争对手就是弟弟长泽,若是长泽出事,那岂不是就剩自己了?
啪。
太子又在自己脸上使劲儿抽了一下。
“一定还有别的办法,肯定有。”
太子起身,在屋子里来来回回的踱步,如今长安城里能用的人几乎一个都没了,天字科的人已经失控,曹安青说那些人已经彻底失去联系,应该是觉得情况不对所以都逃走了,而从东蜀道找来的那些绿林客根本不顶用,完全是一群蠢货。
自己手里还有什么牌?
没有了,真的没有了。
太子颓然的坐下来,一遍又一遍的想着,母亲还给自己留下了些什么?大学士沐昭桐又给自己留下了什么?明明自己才是那个应该名正言顺继承皇位的人,为什么自己举目无亲?
他皱眉,逼着自己再去想还能有谁可用。
甲子营么?
不行。
太子摇了摇头。
脑海里出现了一个又一个的名字,可是当他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