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宁的草原太长,草原西部在大宁西北,有一部分就是大宁的边境线,只不过紧邻国境的草场并不算很大,从这一带再往西北走上六七百里就是古羌地,被楚击败后的羌人四分五裂,再后来这地方被西域后阙国占据,然而即便是后阙国的人也不敢去古羌地招摇,如果调集大军来打也不是打不过,可损失必然惨重,得不偿失。
传闻古羌地那边最多也就是还有一两万羌人,当打之年的羌族汉子也就是两三千人,当年后阙国皇帝下令古羌族提供三千战士,不然的话就将古羌族灭族,可是羌人根本不理会,于是后阙国皇帝大怒,下令调集两万大军进剿羌人。
两万后阙国的正规军队,被两三千羌族骑兵打的丢盔弃甲,最后在损失了四五千人后狼狈逃走。
那里易守难攻,羌人又凶悍,自此之后后阙国也就干脆放弃了那片地方,不过是一郡之地罢了,攻得不偿失,干脆就放任自流。
羌人在这不大的一片地方经营,犹如铜墙铁壁,当年黑山汗国的可汗曾经派人去请,愿意划出来一大片草场给羌人居住,只要羌人愿意加入黑山汗国的骑兵即可,可羌人还是置之不理,原因无他,因为黑山汗国的人不可信。
再后来,草原上的反叛部族不知道怎么说服了羌人,在杀大埃斤云桑朵的时候就有古羌人的身影在其中。
沈冷追出长安的时候已经天黑,他在城门口打听了一下,确定有个少年持祥宁观的度贴出城,顺着官道往西南方向去了,沈冷心说你可真是个白痴,羌人怎么可能会走官道。
他也只好顺着官道往西南方向追,追出去大概二十几里也没见踪迹,沈冷忽然醒悟过来,如果小张真人在出了城之后忽然反应过来羌人不可能走官道,那她一定会转路往西北,可是那就没有官道可走了,走的是野地,黑夜已经降临,这个大年三十的晚上,也许小张真人会在野地里蜷缩着度过。
沈冷根本就无法确定小张真人是不是已经往西北走了,找人这种事就是这样麻烦,如果继续顺着官道追,可能会追上也可能会越来越远,往西北追亦然。
夜降,天寒。
沈冷紧了紧身上的大氅,催马一头扎进往西北方向的原野。
白天想在如此大的范围内找到人都无异于-大海捞针更何况是晚上,沈冷只能按照自己的推测往前走,以星辰来辨别方向,他出来的急只带了一把刀,连出征时候必带的鹿皮囊都没带,除此之外身上就只剩下一个火折子和一把小猎刀,也没有一口干粮。
走到一处,沈冷借着月光看到有棵树,抽刀砍断了树杈做了个简易的火把点燃了前行,可是这样的火把根本烧不了多一会儿,没多久四周就再次陷入黑暗。
没有方向感最让人害怕,如果换做一个普通人,哪怕是个壮年汉子也会怕的要命,沈冷常年领兵自然知道如何利用星辰辨认方向,可辨认的方向归辨认方向,不一定就是小张真人选择的方向。
她也许连火折子都不会带,所以在如此漆黑的夜里,如果小张真人不发出声音的话,两个人隔着几十丈就可能错过去。
就这样又走了大概一个多时辰,沈冷耳朵里钻进来一阵很奇怪的声音,他立刻停下来侧耳倾听,可是好一会儿都没有再听到,耳朵里除了北风呼啸再无其他。
才催马迈步,那声音又传了过来,像是......马的叫声。
声音时断时续,沈冷确定声音从北边来,不是西北也不是正北,而是稍稍在他身后方向的东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