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内侍卫随即躬身退出。
皇帝看向坐在那的老院长,苦笑:“这孩子从来都没有发过这么大的脾气,只要是涉及到了朝廷的事,他总是能忍则忍,朕有时候想着,太懂事的孩子可能永远也不会发脾气。”
老院长道:“他发发脾气也好,人们只记得他在战场立过多少功劳,如果没有关于他的军报,往往都不会想起他......由着他一把火烧了百晓堂,不只是让他发泄一下,也正好敲打敲打那些该被敲打的人。”
皇帝嗯了一声:“朕已经狠狠敲打过韩唤枝......距离朕御驾亲征已经过去好几年,大宁无战事,国内太安逸,不只是百姓们安逸,连满朝文武都安逸。”
他过去亲手给老院长的茶杯满了水,一边走一边说道:“朕还记得,太祖皇帝在位的时候每隔七八年,或是十年,总是会出一个大案子,会有大批的官员牵扯其中,还不是因为下面的人安逸成了习惯。”
“安逸的坏处就是,让人变得懒,变得松散,变得什么事都不上心......就拿这次赈灾来说,户部那些官员如果不是有人嫌麻烦的话,就不会有天机票号的车队一年奔波万里三次赶赴灾区。”
他看向老院长:“又何止是户部的官员?那些地方官,乐得有天机票号这样的商行代替他们做事,他们什么都不用操心,还要摆出来一副已经尽力了的样子。”
皇帝坐下来,叹了口气:“朕要是有太祖皇帝一半的杀气,也不会让他们养成这么懒散的性子。”
肆茅斋。
“这个,道观三代弟子,也是我的大弟子,道号纯圆。”
老院长劝道:“陛下也不要太生气,正好让沈冷去闹一闹吧,闹大了,会有很多人怕。”
皇帝点头:“由着他吧,他也确实压抑的太久了。”
皇帝闭上眼睛,似乎有些疲劳。
大街上,韩唤枝的黑色马车缓缓经过,马车里,聂野忍不住问了一句:“大人,现在廷尉府真的什么都不做了吗?”
“陛下说,天机票号的案子廷尉府不用插手了。”
要求尽量保持安静,祥宁观里也不收香火钱,愿意烧香祈福的,祥宁观里很欢迎。
然后他走到第四个人面前,笑了笑介绍道:“师兄,这个你们见过面了。”
闭着眼睛的韩唤枝脸上都是疲惫,看起来像是苍老了好几岁似的。
“沈冷曾经说过,如果人世间的对和错都那么简单就好了,我刚刚一直都在想这句话......聂野,廷尉府最初存在的目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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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护朝廷法纪。”
“那不就是让对和错变得简单起来吗?”
韩唤枝道:“可是后来,连我都忘了......我沉醉在一种平衡之中沾沾自喜,沉浸在揣摩圣意中洋洋得意,陛下骂的对,廷尉府都快变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廷尉府了。”
他睁开眼睛:“你带队去重安郡,查一查重安郡的地方官,我现在怀疑重安郡地方官员有薛城的人,之前根本就没有想到过距离太远,也没有牵连,现在必须查一查了。”
聂野道:“可是大人,你不是刚刚才说过,陛下不许廷尉府追查此案了吗?”
“查吧。”
韩唤枝再次闭上眼睛:“不管什么事,算我的。”
肆茅斋。
“这个,道观三代弟子,也是我的大弟子,道号纯圆。”
老院长问皇帝:“陛下,这案子真的不让韩唤枝插手了?如果真的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