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拙一时之间死不了,剧痛也让他很快就从昏迷中苏醒,此时此刻,他应该很后悔来香草庄园。
“我说过,你们并不是真的了解天机票号。”
有护卫搬了一把椅子过来,林落雨就在院子里坐下,看着爬伏在地上一动都不能动的上官拙说道:“整个大宁的人,提到天机票号的时候大概都会觉得只是一家商行,如果不是这样认为,你们也不敢来轻易招惹,你们眼中的票号也许是一家富裕到臃肿的商行,目标那么大,躲都躲不开。”
“你们也知道林落雨是票号的大掌柜,手里掌握着数百万两银子的生意,可你们知道林落雨以前是什么的吗?”
林落雨招手要过来一个药瓶放在地上:“这是很好的伤药,你吃了的话最起码能稳一稳气血,如果不吃的话,你的内伤会持续恶化。”
她微微俯身:“现在,轮到我来给你衡量一下价值了,你到底值不值这一瓶伤药?”
庄园外。
一名杀手小心翼翼的从树丛里探出头,他刚刚从一群好像野兽般的士兵追杀下脱身,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永远也不会相信那些甲士居然在山林作战凶悍如虎狼。
“女人?”
宇文小策猛的转身:“嗯?”
他们这些人平日里训练的已经足够严苛,这种林地作战的模式熟悉到如同深入骨髓,然而在那些甲士面前,他们好像一群孩子一样任人蹂躏。
那些甲士可以利用任何地形,而且他们身上的战服居然是和野外林地极为相称的墨绿色,就算是爬伏在草地里一动不动都很难察觉。
而且这些甲士的杀人技凶悍异常,他们的出手就是为了杀人,根本没有一丝余地,每一击都是致命的。
他总算是逃了出来,所以长长的舒了口气,想着不如就此离开吧,不回去了,死亡近距离出现在眼前的时候才能真正的感觉到死亡带来的恐惧。
他那些平日里和他一样都以为自己的武技和能力远超别人的同伴一个一个被杀,而那些杀人的人像是恶魔一样仿佛能飞天遁地,找不到,看不见,谁也不知道死于什么地方死于什么时刻。
“你们的心啊。”
宇文小策的手慢慢的握拳。
他想逃了吧,就这样逃了。
就在他喘息的时候,他背后出现了一张戴着獠牙面具的脸,那张脸缓缓靠近,似乎是察觉到了异样,杀手猛的转身,于是脖子上多了一条血口,血液喷洒而出。
那身穿墨绿色战服的甲士拖着尸体消失在树丛中,放佛回去了地狱。
两刻之后,庄园中。
戴着面甲的甲士快步走到林落雨面前俯身:“昼豹队追击来袭敌人,已经全部击杀,二十四人无人漏网。”
林落雨嗯了一声,点头:“辛苦了。”
昼豹队的队正俯身:“属下告退!”
人转身掠走,动作犹如猎豹。
林落雨看向依然趴伏在地上的上官拙:“是不是觉得,自己来到了地狱?”
上官拙撑着双臂直起身子,费了很大力气才坐起来,他吐出一口气浊气却吐不出胸口里的剧痛,下意识的,他眼睛瞟了瞟地上放着的那个药瓶。
上官拙问:“我此时此刻更想知道,你是因为自己怕死才准备了这样一支军队,还是因为你真的要谋逆?”
林落雨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反问:“你了解女人吗?”
“女人?”
宇文小策猛的转身:“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