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拿了犒劳,便打算与大哥武植夜间痛快喝上一场,家里父母早逝,武松被大哥武植含辛茹苦带大,两人又是兄弟,所以武松赚得些钱财,首先想到的便是要和大哥开怀畅饮。
在酒肆沽酒买肉,店家老板徐大也是个爽利的人,因被武松帮衬过格外多许了他一斤酒、半斤肉,使得武二郎心情更好,他满面春风、步履轻捷地向家中走去,快走到时却见潘家小姐在门口正与自家大哥说些什么。
武松一乐,暗付道看来大哥与潘家小姐好事将近,大白天也不知避个嫌都寻到家门口上来,过会必要说笑大哥一番。
虽是这般想法,武松也不致在此时大喇喇冲过去煞风景,他轻手轻脚地走上去,倚在颗大树后打算偷听两人说话。
哪知刚离近些,武松便察觉氛围有些蹊跷。“你就真的忍心么?”听到潘家小姐语音哽咽,似是刚哭过。武松神情一紧,屏气凝神侧耳倾听。
“大小姐和萧家集的少主正是正是门当户对,小的愿祝大小姐百年好合、子孙满堂”武植面色平淡地对潘家小姐说道,可嗓音沙哑低沉,似是被人扼住了喉咙般。
潘家小姐的声音忽然提高了几度“武植!你混蛋!!”她伸出手捶打着武植的胸膛,这动作可就有些逾越了,就似闹脾气的小媳妇在和自家相公耍性子,武植急急回避,想抓住潘家小姐的双手,却又不敢。
“你我青梅竹马一同长大!你的心意我都明白,我的心思你又何尝不知!你怎就能如此狠心将我往别的男子怀里推!”潘家小姐越说越气,眼泪也似断了线的珍珠般噼啪滚落。
潘家小姐哭闹了阵,忽地抬起头来,抓住武植的双手说道“不如我们学那司马相如与卓文君私逃了吧!我爹爹虽会气恼,可时日久了定会原谅我么,大郎,你说好么?”
武植沉默半响,他不动声色地挣开潘家小姐的手,面色平静地说道“小姐,武植出身贫寒,蒙太公赏识容我在府里安生,虽说我武植有心考番功名出人头地,但终究是前途叵测、命途难料。太公为小姐如此安排,乃是为小姐一世幸福,我武植岂能不知?
潘太公对我有再造之恩,小姐对我垂青我亦铭感五内,可若我只为一己之私,辜负潘太公的恩德,不顾及小姐你的幸福,那便是生性凉薄、自私寡义之徒,小姐你又怎么对这种人青眼有加?”
潘家小姐听完武植一席话,她的面色也沉静下来,只是两行清泪仍从脸庞滑落“你觉得我们两个人的事,便是你的一己之私么?大郎武植我告诉你,你以为自己大仁大义,其实你这才是真正的自私!好,我就嫁给那萧唐,到时你见我成了别人的妻子,你还能这般磊落?武植,你是君子,你真是个君子!!”
说罢潘家小姐怫然而去,武植痴痴望着她的背影,终于露出凄苦的表情来,涩声自言自语道“我又怎能忍心见你嫁给别人而无动于衷?孔松庄已是我的伤心地,当我离开后只希望你能忘了我,一生幸福”
说罢武植三魂七魄似去飘走大半,麻木地走回了屋子,而在旁目睹一切的武松,气愤地用手生生攥下块身边的老树树皮来。
“萧唐!又是那厮!”武松目眦欲裂、鼻气咻咻,他心里想着大哥劳苦数十载,做长工又苦读,还持家拉扯我过活恁地辛苦,天可怜见,和潘家小姐结下这段姻缘,那便是善有善果,却又是你这锦毛獒作梗生事,害得我大哥受此折磨,我今日不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