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饭店进肉的价格固然都要远高于他从榷场低价买入的数额,有道是无奸不商,其实萧唐见他这次折损严重,就算趁机低价收了他这些羊马也都说得过去。而萧唐按正常饭馆进货价向他买入,就不是趁他止损时赚取额外利润,而是真心要解他当前之厄了!
石成满怀感激地向萧唐作揖道“少东家仁义!这恩情在下记在心里,他日必将报答!”
萧唐扶起石成又说道“石大叔,我还有一事要与您相商。”
石成忙应道“少东家尽管说便是,在下能办得到的一定全力而为。”
萧唐说道“我这集镇里酒肆饭馆,少不得以后要多进些羊肉,我还有意再买些马匹,石大叔既榷场那走得熟,于那宋辽边境上私进些马匹也有门路,以后石大叔等走榷场时,我想托石大叔替我这萧家集购入些所求之物。当然了,这运程酬劳,咱们再做计较。”
石成听完,忙表示若萧唐有需要告知于他,每次他就顺便购下按原价交割,也不要萧唐另许的酬劳,萧唐哪里肯依?一番争执后,石成便也答应下来。
事已敲定,萧唐对萧安吩咐道“这次这位石大叔与其同行的商贾的酒肉房钱都一并免了吧,日后既需石大叔帮衬,我怎么也要聊表些心意。”
“可是少爷呐。”萧安郁闷道“咱酒肆客栈羊肉已备得足,集镇里又无多余羊倌照顾这些羊,这些羊又该如何处置?”
萧唐不耐萧安聒噪,训道“你是寻个闲暇的酒保打理也好,制成腌肉保存起来也罢,总能有个法子,这种事还用我来一一过问么?”
萧安只得应了,那石成又对萧唐说道“多谢少东家仗义,我们都是做羊马生意的,眼下也余出了闲工夫,如何照拂打理这些羊马之事,我等愿告知予贵集镇管事的。”
在得到萧唐肯定的回复后,石成对身旁的少年道“侄儿,还不快将那些羊马赶过来。”
石成身旁那少年应了,随即对萧唐抱拳深深作了一揖便离开,眼神中再无一丝方才的恨意。
萧唐忽地隐约察觉到些事,可还没来得及深想,武松的大手在他肩上拍了两下,直震得萧唐五脏颠散,武松冲萧唐点点头,说道“也算你做得一桩好事。”
“予人方便,便是予自己方便。”萧唐苦笑着揉了揉被武松拍得生疼的肩膀,又说道“人如果能多做些好事,自己的心情也会变得愉悦不少,既然如此,那又何乐而不为呢?”
武松眼神古怪得打量萧唐一番,道“莫名其妙,不过说得也倒有几分道理。”
武松再伸了把懒腰,吐出口浊气,朗声说道“走吧,去痛快吃些酒去!”
离萧家集不远的青松坡,正是个山清水秀的去处,它毗邻宗城县萧家集、苏家庄及qh县孔宋庄,前些时日萧家集与孔宋庄还因引流灌田之事起过争执,如今萧唐和武松反而却一同至此散心。
萧义是个精谨的,他已提了包手把肉并一壶酒跟在萧唐与武松身后,武松寻个阴凉的地方一坐,捅开封在酒壶上的黄泥,咕咚咚大灌了口酒,这才觉得畅快不少。
萧唐有样学样,也是提起酒壶喝了一大口,然后抹抹嘴,舒了口气道“偶尔外出吃些酒,望着这天地无际,心里倒也感觉宽阔了许多。”
武松白了萧唐一眼,说道“你倒是心大,别人惹到你头上来,你倒还是副悠哉的模样。”
“不然又能怎样?”萧唐惬意地仰卧在草地上,看着天空悠悠的白云说道“很多人嫉恨仇视那些出身显贵的,骂他们做膏粱纨绔,其实如果他们也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所作所为或许更为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