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轻歌眼睛微微眨动了一下,在那一波又一波宛如海浪般将她吞噬的疼痛中,她渐渐意识丧失。唯一尚存的清醒想的却是,那一声又一声的凉夏叫得不是她,而是盛明湛的妹妹,盛凉夏。
她的眼神逐渐开始涣散,她从未经历过如此剧烈的疼痛,像是一把巨大的斧子生生劈开她的肩膀,将她撕裂!让她想要呼喊却只能张了张嘴,完全喊不出声来,就像一片落入水中的叶子般,在水流中急速打旋的身体根本由不得你靠岸停歇。
乔轻歌默默的想着,她和盛凉夏一见如故,虽然相交的时间很短却脾气相投,如今若是盛明湛受了伤盛凉夏她若是知道一定会很担心难过。
但是为什么,连她自己都感到意外。那种想都不想便去维护盛明湛的感觉更多的像是她自身的一种本能,不是来着盛凉夏,也不是别人,而是她乔轻歌的本能
几乎所有人都有眼睛看得到,盛明湛从抱着受伤的盛凉夏回部队里,那紧张怀抱着的动作几乎就没有离过身,更不假于他人。任何工作都是让人到跟前来回报,眼神半刻也没有离开过受伤的她。
就连在医务室里帮她清除体内的子弹时,若不是丁思甜以男女有别为理由让盛明湛先出去,估计他从未考虑过离开她这个念头,不管是人还是目光。
乔轻歌虽然因为巨大的疼痛昏厥过去,但所幸她受伤的部位只是在肩胛靠近胸口的部位,并未伤及要害,随着子弹取出,只消在医务室里点滴几瓶消炎液体,今天便可休息。
一向工作繁忙,这次又历经了这么大件偷猎者案件的盛明湛来说,他本该回到办公室里处理公务,可他却推掉了一切,让人把这件事全权汇报于总队,而对于当时的一些情况他会在第二天的报告里详细说明。
不曾想,他这一想都不想的举动就像一缕悄无声息的风吹散在总队里,大家纷纷在私底下传说,这个新来的女兵一定和湛少有着某种特殊的关系,才会不顾一切的为他挡枪,而就看一向冷情不近女色的湛少那双担心的眸子都要仿佛要黏在她身上的眼神,以及寸步不离的守护,那绝对是绝无仅有的奇观!
这也让一干姑娘捶胸顿足!早知道挡枪挡炮能让湛少青眼有加,高看一眼,她们也愿意为他去做啊!
盛明湛一言不发的守在病床边,看得丁思甜都不禁羡慕,在嘴上感慨赞叹乔轻歌勇敢无谓的同时,不禁倒了杯水的安抚盛明湛,她的伤情无大碍让他不用太过担心。毕竟身为下属在当时那种情况下,保护队长也是应当应份的举动。
末了,丁思甜红着脸,仿佛鼓足勇气般的手,“湛少,我能想象到当时的情势有多严峻,但如果我是凉夏的话,我也一定会毫不考虑,奋不顾身的去保护你的!你的安危比我自己的更重要!”
哪知道盛明湛就像没听到她的话般,更是从头到尾看都没有看丁思甜一眼,只是淡然的让她把水放在桌上,表示自己并不想喝的同时,口吻清冷道,“她不是我的下属。”
那看向乔轻歌时深深的目光让丁思甜手中端着的水杯不由摇曳了出几圈涟漪,她甚至一度幻觉,以为他的下一句话要说的是“她是我爱的女人!”
真的,毫不夸张的说她真的觉得盛明湛看向盛凉夏的眸光是充满了某种特殊含义的!
只是想到他们两人都姓盛,盛凉夏之前也说了他们两人是远房亲戚关系,丁思甜便放下心来。所有的女人都有可能跟她抢湛少,只有盛凉夏是最不可能的!他们可是亲戚呢!
丁思甜早就听说队里给盛凉夏重新安排了住处,却不知把她安排去了哪里。
如今她受了枪伤还处于昏迷的状态,很有可能当天不会醒来,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