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想打圆场了。
曾老夫子还没回应,一旁的蔡彤有话说。
这一番话听下来,蔡彤心焦得很。
不行,不能这样,这事传出去,曾老夫子名声肯定会染上瑕疵,那对蔡谨不就有影响了吗?当然,他们可以不拜师了,这样一来就得罪了曾老夫子。曾老夫子倒不足为虑,但他之前教出的榜眼大人呢?
蔡彤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怎可如此顶撞夫子呢?你这样,别人还以为周家的姑娘都如此不知礼呢。”
周蓁蓁想开口又被她抢话,“蓁表妹,你别说了,今日之事传到外祖母耳中,肯定又是一顿骂。你刚从小祠堂出来,表姐不想你才出来一天又进去跪列祖列宗。”
曾老夫子倒是知机,立即道,“老夫定要问问何老安人,是如何教导小辈的。”
这时周蓁蓁才慢斯条理地说道,“怎么能说是顶撞呢,理只有越辨才能越明,刚才难道我们不是就事论事辨理吗?”说着,她还朝门外的一行人扫了一眼,但对上袁溯凕那双洞察人心的幽深如潭水的双眼时,她略显匆忙地收回视线。
这出戏在场的其他人几乎从头看到尾,书生意气,他们自然是站在周蓁蓁这边的,于是对她刚才的话纷纷颔首附和。
蔡彤不由得气闷。
但这事还没完,周蓁蓁乘胜追击,痛打落水狗,“而且表姐操心的事可真多,我宸七哥都没你那么操心周家名声呢。”
在场上,她宸七哥是周家的子嗣,还是宗房大老爷的的嫡幼子,操心周家名声名正言顺。
周宸目光一冷,他的脸从刚才就一直紧绷着了,“蓁蓁说得对,理是越辨越明,术道有专攻,达者为先,不分老幼师徒。蔡家大表姐将辨理定义成顶撞,太小道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
而曾老夫子得了一个台阶,连忙下了,胡乱寻了一个借口便告辞了。
周蓁蓁没有多说什么,反正又不能在这打杀了他,不放走又如何?见好就收吧,人们都是同情弱者的,她要是再抨击他几句,就过了。此时众人只觉得他咎由自取还解气,就挺好的。
“瑛表哥你们先进去雅间,容小弟稍后就过去。”周宸对为首的书生说道。
沈瑛,沈家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刚才周蓁蓁就看到了。
沈家是庐江的望族,与周家同属盘踞在庐江的地头蛇,家中子弟相互间常有来往,很正常。
沈瑛点了点头,应下了,临走前不知为何还特意瞧了周蓁蓁一眼。
不止他,陈粲、徐汜等人也是,独一人例外,那人就是袁溯凕。
周宸想和周蓁蓁说说话,但雅间里不是还有人吗?周宸朝蔡彤看了一眼,蔡彤也知机,寻了个出恭的借口,让雅间让与他们。
周宸问他,“周六,你这几天是怎么回事?”这几天全是她的消息。她很能折腾他是知道的,但他不知道她这么能折腾啊。
周六,周蓁蓁一脸黑线。
周蓁蓁只有在恼她,拿她没办法的时候,才会这样叫她。
但也不能忍,特别是她去过后世之后,“都说不要叫我周六了,不然我会报复回来的哦。”
他好笑地揉了揉她头顶的呆毛,“你要怎么报复?”
周蓁蓁咬牙,“我要叫你周日!”
周宸疑惑,“这是何故?”
周蓁蓁心累。
她犹豫了一下说,“七哥,你能不能帮我个忙啊?”
“什么忙?”
周蓁蓁向前一步,示意他附耳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