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涎想了想冯奶娘他们当掉的物品中确实没有荷叶滴水砚台,也就是说至少女儿不是明知砚台不见了还拿来当噱头忽悠他的,算她过关。
周涎这当爹的此刻觉得吧,甭管那砚台是真不见还是假不见,即使是假的,至少女儿表面功夫做了,也愿意哄他这老父亲,当父亲的总是愿意相信孩子的话的。
周蓁蓁拉着周宪,道,“爹,我们陪你一起去祖母那里吧。”同甘共苦,不是说将事情推给她爹就完了。
周涎看了两孩子一眼,嗯了一声,算是允了这提议。
萱北堂
“老安人啊,六姑娘奴婢是伺候不了了啦,求您让奴婢和奴婢的女儿回来萱北堂吧,即使做个洒扫浆洗的婆子也行啊,能有口饭吃不被随意发卖,奴婢就谢天谢地了。”
冯奶娘一进到萱北堂就哭天抢地的,她是真没想到啊,六姑娘那么狠,完全不顾十多年奶她的情份,说卖她女儿就卖了,千方百计的。她要是现在还不明白周蓁蓁专门用了调虎离山之计将她调离府中然后对云真下手她就是傻的。她很明白,现在唯一的出路就在老安人这里。
“你这老奴,哭天抢地的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何老安人问。
于是冯奶娘就带着口腔从那天云真不知如何冒犯了周蓁蓁被她调离了大丫环的职位说起至于云真被发卖的原因她也没敢细说,只说是因为给六姑娘煮粥煮了几遍都没煮好。
末了,她还抹了一把泪,“老安人啊,六姑娘大了,老奴也没用了,求您给老奴赏口饭吃,让老奴回来吧。”
冯奶嬷话里话外都是周蓁蓁长大了,翅膀硬了,是卸磨杀驴了。
周兰在一旁插话道,“蓁蓁太不像话了,再怎么样也不能对自己的奶娘喊打喊杀的啊,若是传了出去,外人不免对我们周家四房感到寒心。”
“去,将她唤来!”何老安人吩咐。
打狗还要看主人呢,没经过她的同意就发卖她的人,她这是要打她的脸!
在何老安人派人去请周蓁蓁期间,冯奶娘也没闲着,一直絮絮叨叨的,“老奴伺候六姑娘这么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但六姑娘却这样对老奴,老奴实在无颜苟活于世。”
说着哭着就要往旁边的柱子上撞,她旁边的嬷嬷连忙眼明手快地将人拉住。
周蓁蓁跟随周涎进来,看到就是这一幕,而且他们刚才在外面也听到了她的话。
她恶人先告状的样子让周涎恶心坏了,当下就道,“让她撞,都别拦着,这样的刁奴撞死也是死有余辜!”
冯奶娘心一颤。
何老安人先是淡淡地扫了周蓁蓁一眼,然后看向周涎,“怎地,一大早的喊打喊杀的?”
周涎回道,“娘,儿子也不想如此,实在是这老刁奴太过分了。”
“行了,你既然来了就先在一旁坐下吧!”何老安人给了周涎这么一句话之后转向周蓁蓁,“蓁蓁,你先来说说,为什么要发卖云真吧。”
何老安人没和周涎掰扯,她了解她这儿子,定然是冯奶娘这老货有做得非常过分的地方,才会引得他如此反感。今儿的事,源头就在她这孙女要发卖云真上头,先解决了这事后面的都好办。
周蓁蓁没有直接说原因,而是问道,“祖母,云真是我院子里的丫环,做错了事,我难道没有权力发卖她吗?”
何老安人看她,不语,难道要告诉她打狗也得看主人?
何老安人没说话,倒是一旁的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