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说明了什么呢?真正疼孩子的,哪会舍得如此逼他让他疼啊。”
这样的说辞让周兰脸都黑了,周蓁蓁的话,不就是在影射她和她娘如同那争夺孩子的假娘吗?她憋着一喜气无从反驳起,因为周蓁蓁说的情况太像了。
好一会,她才憋出这么一句话来,“说得比唱得还好听,你心疼你爹,那你倒是不教你父亲为难啊。”
周蓁蓁瞥了她一眼,说出一句让她意料之外的话来。
“我当然不会让我爹为难!于你而言,我爹不是你唯一的弟弟。于我而言,亲爹只有一个啊,我不心疼他谁心疼呢?如果那三万两银子让我爹那么为难,我不要了又如何!”
周兰闻言,大喜,“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放心,我人虽小,但说出的话从来不会不算数。”周蓁蓁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记住就记住,她以为自己说不要,她就能如愿吗?
“行,大姑母我记住你的话了。”周兰脚步一转,就想重返萱北堂。
“大姑母——”这次轮到周蓁蓁叫住她。
嗯?
“想必当初我娘拿银子出来帮助您的时候,您定然是千恩万谢的,当时只怕恨不能以身相报,现在怎么样了呢?当初四处筹借银子的时候的仓皇与忧惧,大概是好日子过久了,都忘了吧?”
周蓁蓁的话如同刀子一样,将她的脸皮一层一层地揭下来,她的唇一直在抖,“你说出这样的话,怎么,你还想和我撕破脸不成?”
周蓁蓁没有回答,而是提醒道,“您现在一门心思地挖空娘家去贴补蔡家,希望有朝一日你不会后悔才好。” 这种带着不详预感的话,周兰不爱听,“我的事,不劳你费心!”说罢拂袖而去。
周蓁蓁摇头,忠言逆耳总是不中听。
她们走后,周涎从角落里走出来了。
他身后的小厮低声问,“二爷,这块玉要给六姑娘送去吗?”想不到啊,六姑娘对二爷这当爹的感情那么深,三万两银子说不要就不要,就为了使二爷不感到为难。
周涎低声道,“先不送了。”女儿这般为他,他心里热热的胀胀的。想起过往,他低头,他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
周蓁蓁的话让周兰越想越气不过,气冲冲地来到萱北堂。
她去而复返,让何老安人感到奇怪,“你这又是怎么了?”
“娘,你这孙女了不得,嘴巴利着呢”周兰倒豆子似的将刚才和周蓁蓁交锋的情景倒了出来。
“谁让你没事去招惹她?”何老安人白了她一眼,她这女儿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得了天大的好处,遇到苦主还不知道收敛,夹紧点尾巴做人不好吗?非要张扬一脸耀武扬威的模样,谁看得过眼?
“不过娘,我也不是没有收获的,你那孙女果然还是年轻,被人激上几句,就中了激将法。”说起这个,周兰难掩得意。
何老安人却觉得心里没底,不那么靠谱。
周兰想起来这一茬,忍不住问,“娘,明天就是第三日了,她说了不要这三万两银子了,咱们还要逼二哥吗?”她当然希望上双重保障比较妥当,但她又担心再逼迫下去,会将她二哥越推越远。
其实周蓁蓁是傻,但她那番话周兰也听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