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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世界
子去看电影了。

    丁友霞身体猛的一震,手指缠绕胸前的麻花辫:“报社要出符合时代主题的插画,老师让我们讨论从哪一方面入手,讨论的太投入,忘了时间。”

    “友霞,你是一个大姑娘,回来太晚会被人说三道四,以后注意点。”丁母没有抬头,手利索的用钩针钩毛线。

    “知道了,妈!”丁友霞糯声道。

    尹浩老师留过洋,回国后办过几次画展,年纪轻轻在油画界闯出一点名气。如果没出现文ge,丁友霞相信给他一点时间,一定会成为油画界大师。可惜,怪他时运不济赶上文ge,政.府禁止他们这些喝过洋墨水的人传播西方文化,意味着他不能画油画。但是这些困难没有击垮尹浩老师,老师丢弃擅长的油画,靠给报社画寓意深刻的插画闯出大名声。

    有一次,在聚会上他见过尹浩,年轻人长相斯文儒雅,娶了一位掏出全部家底子供他到国外深造的家道中落闺秀,周围的人总会用伉俪情深形容尹浩夫妻。

    想到这里,丁父虽然不满女儿回来的太晚,也没有怀疑女儿和尹浩有什么关系。

    “你和谨裕什么时候处的对象?”丁父先把女儿晚归的事放在一边,追问女儿和钱谨裕的事。

    “爸~”丁友霞羞恼地跺脚,咬唇低头,手指扯住衣角匆匆上楼,一只脚迈到台阶上,停了片刻,“你去问谨裕哥我俩啥关系。”

    丁父见女儿羞的头恨不得钻进地里,风风火火跑到房间。他心情舒畅笑的特别爽朗,朝二楼喊道:“老伴啊,看把闺女羞的,不问闺女了,明天去问女婿。”

    “我们也该给闺女准备嫁妆了。”丁母笑的有些牵强,并不赞同丈夫、儿子给女儿物色的对象,她觉得女儿应该会嫁的更好点。钱家这一代子孙中就钱谨慎算个人物,可惜腿断了,成了一个废人,细数钱家剩余的子孙,没有一个能担当起重任,钱家正在走下坡路,没有担当的钱谨裕更入不了她的眼。

    丁友霞靠在门上,隐约能听到父母调侃的话。她双手抱胸,嘴角勾出苦涩的笑容,抬起头盯着天花板,晶莹的泪水从泛红的眼角滑落。大院里的人都在谈论她和钱谨裕处对象,钱谨裕想赖也赖不掉,她…要嫁人了。双手由胸.部滑到小腹,眼中算计一闪而过。

    ——

    次日清晨,钱谨慎邀请小弟去散步。他单手拄拐棍,单脚跳着行走宽敞的路上,浑然不在意别人眼中可惜的眼神,用眼尾余光注意小弟的神色。

    “谨裕啊,听腾杰妈说你和老丁家的闺女处对象,真的吗?”阿姨问道。

    小弟甩给他两把飞刀眼。钱谨慎装作没有察觉到,目不转睛直视前方。昨晚一群人找母亲聊天,一直打探小弟和丁友霞处对象的事,母亲含糊其辞混过去,和她们聊其他的事,这群人迟迟等不到小弟就走了。隔了一夜,这群人再次见到小弟,有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冲动。

    前几年各方势力处于平衡状态。但是大哥折了,他又不走军队这条线,父亲这派后劲不足,手中即使有势力,也没有可交付的人,平衡状态隐隐有被打破的趋势。如果钱丁两家结亲,父亲手里的势力最有可能被丁友霞哥哥丁友国接手,那时各方势力会重新洗牌,丁家会再登一个台阶。

    钱谨裕陷入深思,不明白父亲、大哥为什么不出手阻止留言散布,两人似乎选择安静地看热闹。

    “谨裕,啥时候办喜事啊!”

    钱谨裕忽略这些人,含笑走到大哥身边。钱谨慎假装欣赏冬日的风景,耳朵可没闲着,搜集他们谈话的内容,他断定以小弟不会迂回的脑子会直接告诉他们结婚的事,只是有些可惜了,其实他和父亲插手这件事,一定会把事情搅得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