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儿女都是债,他要如何便如何吧。”温延卿有些心灰意冷的摆了摆手。
温太太再不敢多说了,生怕起反作用。
倒是温希衡,看着如今的情形,忍不住道:“父亲,大哥只怕是今日在部里生了些闲气,这才说了这些气话,您不要放在心上。”
听温希衡这样说,温延卿的动作不由一滞,他皱着眉抬起头来看向温希衡:“你知道些什么吗?”
温希衡犹豫了一下,终于道:“只是听人说起,似乎郑若其今日特意调了大哥去司法部,说要帮他整理法典,您也知道司法部都是孙桓之那边的人,大哥只怕是受了些气。”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温延卿脸色难看:“为何没有人告诉我?”
温希衡微微顿了顿,低声道:“今天上午您去了总统府,郑总长便做了这件事,因为只是一日的借调,所以底下人并没有通报,我也是听秘书处的人说的。”温希衡微微垂了垂眸,实际上这是他听宋则言说的,只是如今说起宋则言的名字,难免有些敏感。
“胡闹!”温延卿脸顿时黑了:“现在底下的人真的是越来越不把我放在眼里了,这种事情也敢瞒着!”
温希衡抿了抿唇,实际上底下人就是知道他会有这种反应,才不敢告诉他,郑若其不过是个狗腿子,也只敢做这些事情恶心人,但是若是温延卿知道了,那事情的性质就变了,温延卿看起来温和无害,但是整个内阁的人都清楚,就数他的手最黑。
“父亲,这也不能怪底下人。”温希衡这个时候还是给下面那些倒霉蛋说了几句好话:“您从总统府回来之后就没腾出手来问府里这些事,他们也没有机会回禀。”
“行了。”温延卿打断了温希衡的话:“你用不着给他们说好话,希行的事情我会查,明日你去找他,让他不要犯傻,郑若其那边我会帮他回旋。”
“是,父亲。”温希衡微微颔首,他矜持克制的模样,找不出一丝差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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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是休息日,温希衡一大早便被温太太催促着去寻温希行,昨晚温太太整整担心了一晚上,今日看起来都憔悴了许多,温希衡碍不过她的请求,只能答应了。
温希衡出了温家,没有多做停留,直接让司机朝着鱼尾胡同而去,温希行金屋藏娇的那位,他自然也是知道的。
温希衡找到了门上,压根没有下车,直接让司机下去敲门,温希行毕竟是他长兄,他还是想给他留点面子。
片刻之后,司机回来了,恭敬道:“三少爷,大少爷让您进去呢,他才刚起。”
温希衡看了看外面升的老高的日头,微微皱了皱眉,下了车子。
这屋子是个小小的四合院,温希衡一进去,迎面便是一道影壁,上面雕着莲花映月,看起来倒是十分雅致。
“三爷,您里面走,大爷如今在正堂等您呢。”领路的是跟在温希行身边的长随,对着温希衡,笑的一脸谄媚。
温希衡有些反感这些破事,但是到底在温希行的地盘,他也只能压下心底的不适,跟着那长随走了进去。
他一进正堂,就看见温希行穿着一件青色长袍,站在那儿整理衣襟,看见温希衡进来了,微微抬了抬眼,就当打过招呼了,手底下的动作却连停都未停。
“你今日怎么有闲心到我这儿来?”温希行的语气有些不好,看起来还是存着怨气。
温希衡皱着眉看着温希行,低声道:“大哥,昨夜母亲担忧了你一晚上,你不该那样冲动的。”
“冲动?”温希行讽刺般笑了笑,坐到了正堂上手,双腿交叠:“我小心翼翼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