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内监苦着脸进来内室求了好几回, 这俩祖宗才肯赏脸下床来用晚膳。
叶勉眼睛肿的桃儿似的,虽不哭了, 心里到底难过, 脸上没了半点平日里的笑模样,静静地坐在桌前。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看着叶勉这副可怜见儿的小模样, 还不如头一回来这里病着的时候有生气儿,夏内监摇了摇头, 不赞成地嗔了一眼坐在一旁的庄珝, 里面哭闹的时候,他可扒在门口听得真真儿的,都是他家的这个的错!
庄珝神色未变, 拿着湿帕子擦着手指, 想了想又把叶勉的手拽了过来给他擦,叶勉回过神来, 吸了吸鼻子,拿过他手里的帕子,自己随意抹了两下,便扔给一旁的小童。
夏内监满脸带笑站在叶勉后头给他布菜,嘴上哄着:“咱们灶上又换了两个厨子, 您快尝尝, 他们做的菜品可能入口?若是好,老奴就叫人赏他们去。”
夏内监虽是奴才, 却是老人家,叶勉不好佛了老人的好意,提起筷子夹了片青笋,咽下去礼貌道:“比我们侍郎府的厨房做的好。”
夏内监笑眯眯道:“这边的院子小,厨上无法带那么些人,待过些时日咱们搬回公主府,再请您来用膳,那才是真的好。”
庄珝在一边轻描淡写道:“你常去的那个玉仙楼的厨子已经在公主府候着了。”
叶勉白了他一眼,“就知道是你搞的鬼。”
两人简单地用了些膳菜,又分别在童子的服侍下沐浴更衣。
叶勉穿着尺寸贴合的素白寝衣,问正斜倚在窗边黑檀木榻上晾头发的庄珝,“这是你专门给我准备的衣裳?”庄珝身量比他高些,他上回留宿在这儿穿着他的寝衣,还要卷着些裤腿儿。
“嗯,”庄珝随意地点了点头,道:“过两日再让人给你好好量一下身子,做些外头衣裳备在公主府里。
庄珝说完身子朝里侧让了让,叶勉踢掉脚下趿的软底鞋上榻,也与他一般,靠在单翘头的榻背上,后面的童子拿着一张张刚熏热的布巾子给二人烘着头发。
木榻并没有多大,虽能承载两个少年,却也没有多宽裕,两人挤在一起,庄珝一只手揽着他,叶勉也不在意,只奇怪问他:“你给我在公主府备衣裳做什么,叫你一回爹,你还当真啦?”
“你是我学生,自然与别人不一样。”
“没见哪个师傅还给学生准备四季衣裳的。”
庄珝想了想说:“做师傅不行,那不然这样”
“怎样?”
“不然”庄珝转过脸看他,嘴边带着淡淡的笑意,“我给你做哥哥如何?”
叶勉:“”
庄珝转回脸去,缓缓道:“我可以写信与我母亲说,我从未央过她什么,她定是应准的。”
叶勉楞了一下,见他认真,不仅好笑道:“你怎么说风就是雨的,再说我有哥哥,你也有弟弟,在外头胡乱认什么兄弟?”
庄珝凤目微挑,“哥哥又不嫌多,我倒看这个主意甚好,”庄珝自说自话道:“明日我就写信回去金陵。”
“你别胡来啊,”叶勉皱眉阻止道,“我可没同意要与你做什么弟弟。”
“这奇奇怪怪的,”叶勉嘟囔道,“我干嘛要给你做弟弟。”
“无碍,”叶勉拒绝他,庄珝也没不高兴,似在意料之中,只道:“我待你如弟弟一般便是,这好处你以后自会知晓。”
叶勉这半日本就心绪烦乱,也懒得理他发疯,俩人一时无话,只静静地靠在一起让小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