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些也都不重要了。它应该还没有发觉。
而自己只需要等待,就这样不动声色的,等到明天天亮。
这样想着,原本以为自己睡不着的迟筵却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就闻到煎蛋和咖啡的香气。
说起来自从叶迎之显形之后家里就添了许多东西,比如咖啡机、豆浆机、榨汁机、酸奶机等等。人和人差距就是这么大,叶三公子就算变成鬼都比自己有生活情趣。迟筵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这些东西都是叶迎之网购的,他怎么收的货又是哪里来的钱?
不过在看到那个身影的时候他的身体还是不由自主地僵住了,原本微微消退的恐惧又再次浮了上来,往日看在眼里觉得温柔俊美的面容此时再看也显得鬼气森森。
叶迎之端着两份早餐走过来,照例在他额头上落下一个吻:“早,快去洗漱。”
迟筵僵硬着接受了这个往日只觉得甜蜜的吻,同手同脚地走到卫生间,打开水龙头,听着漱漱的流水声,把双手撑到洗手池边缘,才发觉自己两手都在不自觉地轻微颤抖。
他都有些佩服昨日的自己了。好在再过一会儿一切就都可以结束了。
迟筵说是没胃口,早餐只吃了一点,随后站起来故作寻常地进卧室换上了昨天那件衬衣。
叶迎之在收拾碗筷,看见他穿戴整齐准备出门的样子似乎有些诧异:“今天要出门?”
迟筵低头避开他的目光:“嗯,我负责的工作出了些问题,领导叫我去加班。”
叶迎之点点头,没有再问:“那早点回来。正好家里菜不多了,你想吃什么就买回来。”
迟筵垂着头应了一声。
他出门五分钟后,叶迎之独自倚在阳台窗前,看着迟筵的车驶出小区大门。
他的唇依然温柔地微微向上扬起,仿佛笑着一样,黑色的眼底却是一片死寂:
“撒谎。真不乖。”
这天正好是周末,迟筵洗了把脸,感到略微清醒一些,没敢耽搁就直接驱车向西青山驶去。
到了道观却没找到张道长和他的小徒弟,问了道观其他眼熟的人说是两人回老家那边去了,以后十有**也不会回来。
迟筵心中就是一慌,苏民市附近的道观寺庙他大多都拜访过,遇见的坑蒙拐骗的多,有真本事的少,有真本事并且有能力能帮解决他的问题的,更是只有张道长一个。而且张道长很有讲究,虽然也用手机等现代通讯工具,却不肯留联系方式。按他的说法是留了联系方式就是有了联系,他们这种人不应该和俗世中的人产生太多联系,等到缘分尽了,该断自然就断了。
眼下倒确实是说断就断,他连求救都找不到门路。
那人看他着急,又看他面熟,知道是道观的常客,便给他推荐道:“我们这儿新来一位刘道长,口碑也不错,很实诚,不蒙人,您有问题不妨找他看看。”
既然找不到张道长,那让刘道长看看倒也不错。迟筵点点头,请这人帮忙引荐一下。
刘道长是一位高瘦的中年人,看上去比张道长年轻许多,感觉倒的确是一位性格耿直的人,见到迟筵也不云里雾里似是而非地绕很多,直截了当地问他:“你有什么问题?”那架势倒像是警/察断案的。
迟筵想了想,先从一项入手道:“这个月我家电费超了很多。”说着给他详细讲起电费的不对劲之处。
他刚说了一半,刘道长就“嘿”的一声打断了他:“你这电费有问题应该找供电局啊,怎么找到我这儿了?赶快去找供电局,看是哪儿的问题,看看是不是有人偷你家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