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想做的很简单,做点儿有肉香味的面疙瘩吧,尽尽自己的绵薄之力,帮助一些需要帮助的人。本来想熬点儿肉粥之类的,但耗费的会比较长,也不管饱。既然想给灾民们做点儿事情,那就索性来点儿实惠的吧,她也不用什么好的白面,被人说是傻白甜,她让王大去买了黑面,就是麦子简单加工就连着麸皮一同磨成粉的粗面粉。三娘感觉和全麦粉差不多,有时候会给先生做全麦馒头吃,掰开的馒头抹上一些腐乳,味道很香。
粗面颜色不如白面,口感上略次,但麦香味更浓,做成了面疙瘩耐饥。
“三娘这是做什么?”在铺子门口凑热闹的人看到店里面重新起了炉火,端出去的汤锅又给端了进去,捞出了骨头往锅里面添了多多的水,就好奇地问了。
面粉已经买了回来,三娘在先生的帮助下开始做面糊,浓稠度达到筷子挑得起来的程度就刚好,她往面糊里头加了张铁柱切的野山葱,正好小林带来了许多。
面疙瘩是快手菜,以前父母忙着生意的事情,她和妹妹又小,上学回家的哥哥就会做一锅汤往里面下面疙瘩,在三娘的家乡,这叫挑面疙瘩,因为是用筷子把面糊一点一点挑进汤中成型的,大小随着手上的松紧掌控。
长大以后三娘才得知,在北方面疙瘩的做法完全不同,是往面粉里加了水用筷子搓成小团来的,口感上也会有很大的差异。
两种形制的面疙瘩三娘都给先生做过,先生更喜欢三娘的家乡味~
“做面疙瘩。”三娘提醒看着火的田一抽掉一些柴火,汤已经滚沸,可以用小火了,保持这个状态就行。
在三娘的影响下,以米饭为主的安平镇饭桌上也时常出现一些面食,主妇们学着三娘做疙瘩汤,出色的不少,甚至有人动心思去府城广平开了个小摊位专门卖面疙瘩,据说生意还不错,逢年过节会给三娘送礼,感谢三娘的无私传授菜谱。
安平镇大小对面疙瘩不陌生。
“那这汤太薄了吧。”底汤估计也就一海碗,加了十多倍于汤的清水,滋味淡得和喝白水没多大区别了,估计就多飘一点点的油花,吃到嘴里添一点点的肉味。
围观的人已经看出了三娘重起炉子要做什么,给那些逃难的人一口吃的呗。可清汤寡水成这样,太抠门了吧,有些人在心里面瘪瘪嘴。
三娘才不在乎别人想什么,她做事问心无愧,“油水太重,饿得时间长了的人吃下去会肠胃不舒服。我这汤里就加点儿肉味给大家解解馋了,只要给我些东西,像这位大哥的葛根就能从我这儿换一碗两碗。”
三娘不想免费施舍,随便给点儿什么以劳动所得换食物就行,“升米恩斗米仇”,开了免费的口子会觉得她给点儿什么都是应该的,她做善事,却不想当冤大头。
聚拢来的灾民听了三娘脆生生的话,有人犹豫地往后退,有人舔着嘴唇放肆地看着汤锅,有人毅然转身离开,等回来时手上已经带回了一些东西。
安平镇靠山,山上产出还行,近山处的东西被人撸去不少,深入一些还是可以有些收获的,就看人愿不愿意了,但不是每一个人都有本事从大山中得到收获的,进山的危险不是现代的踏青,山上有野兽、有蛇鼠、有陡然出现的峭壁。
周大强用葛根换来了两碗面疙瘩,千恩万谢地朝着三娘鞠躬,带着两个孩子就呆在猪肉档的墙根处吃了起来。他喝了一口后就把面疙瘩推给了两个孩子,小的吃饭还要他喂,大的吃了一会儿后就抹嘴说饱了,垂着眼睛把碗往他跟前送。
周大强说,“大儿敞开肚子吃,爹等会儿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