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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娘给先生拿被子
脸怎么这么红?”之所以让他这么惦记着,是因为赵先生在他心里一直是面容清俊、神情从容淡定的,红着脸的样子实在是少见。“太少见了!”

    正对着门口的阿山伯没注意到跟了赵先生一路的幽幽灯火到达门口后晃了晃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真跟鬼火一样神出鬼没。

    阿山伯家楼上,三娘的房间,这儿原本是荷花姐姐的闺房,荷花姐姐出家后房间就空了出来,三娘来了以后房间收拾出来给了她住。三娘上山不用带什么行李,因为阿山伯家这里什么都有,她提前放了一些衣服用具在房间里,这儿相当于她另一个家了。

    只是有她的,却没有先生的,三娘只能让田一拿了一套阿山伯的来,让先生将就地穿穿,田一身量小、衣服小,先生没法穿。

    两个人有夫妻之名却没有夫妻之实,在彼此面前脱衣解带的真做不出来,先生是端方君子,不想在婚礼之前对三娘行孟浪之事,他说,“我先出去,你换好了喊我。”

    三娘说,“别,湿衣服穿久了不舒服,我在床旁边换,你在桌子边,我在那边你看不见我。”

    不容拒绝,三娘已经抱了衣服绕到床的侧边,有蚊帐有一个樟木箱子挡着,先生什么都看不见,她倒是探探脑袋就能够看到美男。脱掉了湿答答的衣服,三娘拧了一把热毛巾擦着身体,心里面小恶魔开始蹦哒——看一眼,看一眼,就看一眼。

    小恶魔诱惑着,三娘捧着红红的大脸,小声地嘀咕着,“陈悦,脸要不要了?哼,不要了!”悄咪咪地探出头,失望地缩回脑袋,先生换好衣服了。手指戳着樟木箱子,三娘又有些庆幸没看见了,要给新婚之夜留点儿神秘感,嘻嘻。

    三娘换好了衣服,用热水擦了身已经不冷了,等会儿喝了姜汤就从内到外地舒服了。

    从床的侧边走出来,三娘用厚布巾擦着头发,她边擦头发边问着,“先生怎么想来了?”

    先生听到了轻盈的脚步声,鼻尖萦绕着属于三娘的温暖气息,独自在家的空落落感觉一下子消失无踪。看着陈肉肉的视线移动,先生的目光落在了三娘的身上,昏暗的灯光给三娘周身镶嵌了一圈柔软的绒边,他视线垂落、嘴角扬起满足的笑意,“一个人在家怪冷清的,快中午的时候看天气有变,怕你今天赶不回来,就上山来接你。”

    三娘笑盈盈地看着他,“来接我,今天也赶不回去呀。”

    “今天不回,等天气好了回。”

    先生身量比阿山伯高许多,阿山伯的衣服穿在他的身上变小了,像是大人偷穿了小孩子衣服一样,裤子成了时髦的九分裤,露出脚踝。土布的藏青色穿在先生的身上一点儿也不土气,他神色自然,毫无窘迫,三娘想笑话他都笑不起来。

    山中陋居因为先生的到来而蓬荜生辉,粗布衣衫也因为先生穿在身上而显得价值连城,三娘忘记在哪里看到过——世上有两种人,一种是努力奋斗想要佩戴上三十万表的人,一种是因为自己佩戴普通的表使表拥有了三十万的价值——三娘想,她的先生就属于后者。

    “先生,你身上的血哪里来的?”因为担心先生手脚冰凉的感觉已经过去,只是想起了三娘依然感觉深刻。

    先生克制着去拥抱三娘的冲动,手指揉着小猫儿的脑袋让自己分神,“路上遇到了一只暴躁的野猪,我们有心避开它,它看到了我们却红了眼睛,大叫着冲了过来,制服它的时候血溅到身上的。”

    三娘没有察觉出先生的不自在,走了几步靠近了先生,“春天呢,山上的动物大多躁动。阿山伯说,现在这个季节山上时有动物主动攻击人,上山的时候要更加小心。”

    耳边依稀浮现出现代那位赵老师的经典配音“春暖花开,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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