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男人和大多数女人都出动了,朝着梯田而去,离得最近的麦田也要走到半山腰才能看见。有脚程快、眼睛尖的已经看到了田里面的情况,惊呼声接二连三地传到后方。
阿山伯心里面咯噔一声,笑骂杜老六的心思没有了,加快了速度开始跑,跑的时候差点儿崴了脚,还是杜家大儿子手眼快,扶了一把,不然阿山伯今天就要人背下山了。
跟在身后的荷花看到这一幕,又惊又吓地拍拍胸口。
杜家大儿子说“阿山伯别急,我听着声音还好。”
“嗯嗯。”不亲眼看见了,阿山伯是不会放心的。
村人们有志一同地先去了三娘买下的二十亩地,然后再去看看自己的。站在层层梯田间,远远地可以看到细雨朦胧中的村子,有炊烟袅袅而起,似一副山水画,宁静致远、淡雅淡泊。
山脚下一户人家门旁挂着去年的艾草、菖蒲,经过一年的风霜的洗涤,已经褪去了鲜嫩的颜色。这就是村长阿山伯的家,房门开着,不时有一两声喵喵传出来。
往里面看,看到田一捧着个小猫窝,猫窝里陈肉肉趴在边缘探出脑袋,看着三娘的方向奶声奶气地叫着,“喵喵喵~”
三娘已经从橱柜里拿了一口小一些的砂锅出来,淘洗干净了从炉子上的砂锅里舀了几勺粥出来,加水后用小火慢慢煮。煮的过程中,从田一提进来的篮子里拿出肉,村人们连夜把野猪分割了,各家各户分到了肉,今天家家户户都能够飘出香味,真和过年一样。
篮子里有半个猪肝,三十多斤肉,一个猪蹄子,两条带肉的大棒骨,一整个猪肚、一些肥肠、十来斤猪板油和一块猪网油,洗得都非常干净,看肉的颜色就知道是放在水里面泡了一段时间去了血水的。野猪是杀了后才拖回来,猪血放的不够彻底,血全凝在身上,不多泡泡,味道会更腥。野猪味道比家猪大,现下三娘切了一些肉丝和猪肝之后就用料酒、葱姜腌制,腌制时间长一些,把腌的时候出的水倒了,就能够很好的去掉土腥味。
三娘忙了一阵子结束了,才有空去看嗓门都快叫哑的陈肉肉,“肉肉你要是再叫,嗓子就不能要了。”
陈肉肉湿漉漉的眼睛看三娘,“喵。”仿佛再说着要抱抱。
三娘有些头疼,真是黏人的小猫咪啊,“先生,它是不是饿了啊,总是叫。”可她已经喂过了,没有羊奶,只能用米浆凑合。
先生说“给它一些肉吃。”
三娘,“啊?”
先生轻笑,“这只小野兽比你想象的要皮实多了,能吃肉的。”
“好吧。”三娘将信将疑,切了点儿肉丝送到了肉肉的嘴边,陈肉肉砸吧了两下嘴巴后用自己稚嫩的牙齿咬着肉吃,吃得津津有味,很显然非常喜欢。
三娘,“……先生很了解肉肉。”她还以为先生不喜欢陈肉肉呢。
赵北晟瞅了一眼陈肉肉,如果不是三娘,这小畜生入不了他的眼。
喂了陈肉肉吃了两条肉丝,虽然陈肉肉喵喵喵地还要,但是三娘不敢多给,就怕这个小家伙刚开了荤吃多了不舒服。照顾完陈肉肉,三娘之前腌制好的肉也好了,可以下到粥底里了。
滚沸起来的米粥里放切丝的小白菜,放姜丝,放猪肉和猪肝,看到肉的颜色变得粉嫩便可以出锅,吃起来鲜香,肉片嫩而顺滑,仿佛入口即化,米粥的甜美吸收了菜和肉片、猪肝的滋味后变得格外不同,一口咽下,是对味蕾最大的褒奖。阿山伯他们早晨吃的昨天剩下的韭菜饼和地瓜粥,田一凑上去填了填肚子,现在闻着肉丝猪肝生滚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