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挑眉,不会是让小南乔看到了什么了不得的吧——深夜抛尸……想想就好可怕。
小南乔往前面走了进步,离着三娘近了许多,她说,“乔大郎让我打水做饭,但是水要到村子里面的井里面挑,不允许打开这口井,我猜里面肯定有东西。”肯定是这个黑了良心的藏的黑心钱。她笃定地点点头,“肯定是黑心钱。”
钱……也很有可能。只是三娘没有十足的好奇心,没有想着打开老井去看看里面究竟是什么,是金银财宝还是森森骸骨。她走到了老井旁边,打量着这口高出地面大概到膝盖的井,井盖是一块粗厚的青石板,锁链牢牢地抓着井身井盖,加上了一把巴掌大的锁头。
这种样子,看起来就是帮着秘密,就差在旁边竖着一块牌子,上面写“此地无银三百两”。
转着看的三娘突然咦了一声,听到有房门打开的吱嘎声音赶忙弯腰捡起了什么东西,握在掌心中后稳了稳心神看向出声的地方。
中间一扇门打开,满脸笑容的乔大郎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三个妇人,一眼就可以看出三者的不同来,两个瑟缩的妇人和一个内敛自信的女人……三娘找不出合适的形容词,说是养尊处优的贵妇,她身上少了矜贵和从容;说是妇人,她身上又奇异地带着未婚女子的骄傲和矜持。
真是一个奇怪的人。
乔大郎笑着推荐站在最中间的妇人,这人手大脚大,一脸的木讷老实,“三娘子,她命中带子,特别能生,我给她算过命,能够给主家带去多子多福。”
见三娘没有反应,乔大郎又推荐左边这个,“她的命也不错,没有这个能生,但嘴皮子利落,能够给三娘子解闷,知道很多里俗里语,以后年节里三娘子完全不用自己操心,交给她,她都知道怎么做。”
三娘还是没有反应,乔大郎视线动了动落在了最后一个身上,忽然笑了起来,“三娘子真是太有眼光了,这个田芳芳知书达礼、识文断字,以前可是好人家的太太,是个当家主母,要不是侄子贪图她的家财,把她一个老寡妇逼得没有路走了,只能够自卖自身给自己治病。这种人性情上不是很合适当个奴仆,但作用还是很大的,能够帮助主人家主持中馈、协助待人接物、帮忙教导女郎公子……三娘子买回去绝对合适。”
三娘子依然没有说话,乔大郎心里面突了突,埋怨着老娘怎么把这么个麻烦客人领了过来,还让他差点儿暴露了生意,回家之后不知道要个老娘肥多少嘴皮子才能够糊弄过去。
“三娘子要是这三个都不满意,我再帮三娘子留意着,现在就在院子里的货就这三个最好了。”乔大郎言辞间暴露了一些自己的本性,“天色不早了,娘,你和三娘子家去吧,不然路上不好走。”
乔婶是跟在乔大郎身后出来的,她的神色有些难看,却依然强撑着没有显露出来,“不急,天还早。”
“不早了!”乔大郎着急地打断,不满地喊着,“娘!”
三娘忽然开口了,“我要那位田氏。”
乔大郎喜上眉梢,“还是三娘子有眼光,这是他们三个里面最好的,三娘子买了她绝对物超所值。”他心里面瘪瘪嘴,果然是不会过日子的,买人的眼光这么差,以后再也不接她的生意了。
去时三娘就带着田一,回家的路上身后多了两个人,是田氏和小南乔,一老一少跟在身后,年纪大的这个表情淡淡,看不出喜怒哀乐、看不出认命亦或是恭敬,年纪小的惴惴不安,时不时看三娘的背影两眼,就差成为三娘的随身挂件,这才能够安心。
出村子后有一辆牛车等着,有顶棚可以遮挡逐渐西垂的阳光,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