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派了三拨人,每一次都是如此——第一次,只是简单地捆成粽子;第二次, 半埋在地下;第三次,身边插着匕首。
令狐越知道这是警告,如果他执迷不悟, 继续派人进入小镇,那这把匕首就不是插在地上,而是直接插在他的身上。
派出去的人都是追随他的高手, 有擅长伪装的、有善于潜伏的,不说顶尖的高手, 那也是令狐家培养出来的数一数二的死士, 可是这些人进入镇子后不久就被人打晕,他们连被什么人打晕的都不知道。
令狐越胆战心惊,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大半天, 越想越害怕,总觉得赵先生那双眼神冰冷的眼睛在暗处看着自己, 只要自己有什么轻举妄动就会一命呜呼。
自此,令狐越对秦王的认识更加深刻,庞大而深不可测的势力让他毛骨悚然, 再也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老老实实地按照自己理解去揣测怎么讨好上三娘。
他发现,自己正大光明来到安平镇是安全的,靠近三娘也没有被立刻“清除”,他就知道这样做是可行的。
令狐越准备了许多可用的知识,询问老农怎么种地、怎么养猪,询问厨娘怎么做饭,询问丫鬟怎么照顾小猫……和三娘聊天的时候尽量寻找共同话题。
坐在赵家小院的樱桃树下唉,令狐越心不在焉地吃着樱桃,他头一次对自己的男性魅力产生了质疑,以前无往不利的笑容在三娘这儿毫无用处,他甚至在三娘礼貌的笑容中看到了尴尬,自认为寻找到的共同话题却没有产生共鸣,使自己挫败的同时觉得自己是个跳梁小丑,说得越多,在三娘跟前就显得越蠢笨。
朝着高虎微不可查地点点头,令狐越决定少说一些乱七八糟的,送上一些东西显出自己的诚意才是正经。属下高虎手上提着一个方盒,盒子用蓝印花布包着,只要令狐越下令他就会把方盒放到桌子上打开,把礼物呈现给三娘看,这是展现令狐越的诚意,也是在展现他的实力。
田一端来了茶水和点心送到令狐越跟前,心中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请喝茶。”他的笑容有些不怀好意,被捆成粽子丢到管道上的令狐家死士他也有分做。
令狐越扬起唇角,想要说什么,但触及到田一的视线后,那些话怎么都说不出来了,觉得再说就是自取其辱。
“谢谢。”
田一说“不用谢。”
送完了东西,田一转身就走了,不给令狐越搭讪说话的机会,让令狐越有种吞了一块骨头卡在嗓子里不上不下的感觉。
“大郎,请一定要耐心下来,不要莽撞,这是你挽救危局最后的依仗。”高虎轻声地叮嘱着。
令狐越胸膛起伏,听了高虎的话,握紧的拳头慢慢松开,“我知道,我明白,事情轻重缓解我分得清楚。”这话与其是说给高虎听的,还不如是对他自己的反复强调。
丢失粮草辎重的事情已经被母亲知道,她帮助自己一同隐瞒着,但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母亲已经传来了消息,说是父亲隐隐地已经知道一些消息,只是隐而不发,这是在给他机会。
错过了这个机会,令狐越的处境危矣。
令狐家是只有一个嫡子,但父亲不只是有一个儿子,令狐越不是不可取代的。
把客人带到樱桃树下坐下,三娘就去看田十六做的烤箱。有棱有角的烤箱靠着墙而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