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一年的脚步匆匆,身上的冬衣脱掉, 轻薄的春装穿起,正是三月,春暖花开日,万物复苏时,单调了一冬的餐盘开始变得丰富, 青嫩的韭菜、鲜绿的油菜、脆口的春笋、肥美的鲜鱼等等等, 总有让人垂涎欲滴的美味出现在眼前。
阿山伯挑着担儿和女婿、儿子往山下走, “动作快些,很快就下山能够到三娘子家了。”
“爹, 别那么快, 小心你的腰。”
“没事没事,好着呢。”阿山伯走路如风, 急着下山的他根本就感觉不到累。
“别啊, 你要是哪里难过了, 我们要把你背回去的。”
被泼冷水的阿山伯放慢了脚步,嘴巴里硬说着,“我身体硬朗着呢, 哪里有你们说的那么不行,去去去,少用紧张兮兮的目光看着我。”
女婿和儿子对视一眼,无奈地跟在阿山伯身后,挑着沉甸甸的担子下山。他们要和三娘子报喜,荷花生了,是个结结实实的胖小伙儿,还要说开春后越冬的小麦等等长得很好,今年又会是一个丰收的年……自从听着三娘子的吩咐做事儿,他们的日子是越来越好过了。
和身后两个小辈不同,一路不停的阿山伯眼中不时闪过深思和挣扎,纠结了一路,彻底下山后阿山伯终于做了决定,脚步变得更加轻快。
赵家小院。
樱桃树下。
三娘不舍地摸着店里面的钥匙,这是她来到这个世界后头一份工作,投入了许多心血,在镇子上经营出了口碑,得到了许多人的认可,现在她要把这家店交给别人了。三娘看着老实本分的张铁柱,张张嘴想要说一些叮嘱的话,话到嘴边咽了回去,笑着摇摇头,她说“铁柱,以后店就交给你了,好好经营啊。”
张铁柱郑重地接过了钥匙,“娘子放心,我会经营好猪肉档的,以后你要是回来了,它还是你的。”
离开安平镇后,成,那就是太平安康,败,那就要亡命天涯了,这安平镇应该没法回来了,但三娘没有说,只是让张铁柱等等,阿山伯很快就来了,大家都认识,再做一下工作的衔接这事情就了了。
赵北晟布局多年,在六个月前北方的大局已定,他主动打破维持多年的平衡态势,以力挽狂澜之势将北方掌握在手中,那些曾经称霸的势力不是彻底消失,就是归附于秦王麾下。北方局势一变,杭城那边就紧张了起来,纵使有长江天堑,坐在那张位置上的人依然惴惴不安,想到一直打压的兄弟与自己分庭抗礼,他就寝食难安、茶饭不思、喜怒不定,叫嚣着要派出百万大军把亲王杀掉……当然,这只是叫嚣而已,因为那位做不到,只能够使一些鬼蜮伎俩、后宅手段去打压、去暗杀,吃喝玩乐那位是一把手,其它早就被酒色给腐蚀得空空如也。
于三个月前,龟缩一隅的朝廷提出了隔江而治,以骨肉血亲为基础论调,要求兄弟两坐在一处好好谈谈,大好江山一人一半有什么不好的。
当然不好!
一山不容二虎,谁愿意卧榻之边有强敌在侧。
杭城那位被强压下去的怒气终于爆发了,派出朝中大将出兵,捉拿反贼!于大义上,赵北晟是师出无名,杭城那边才是正统,天下对其多有诟病者,以此为借口扑腾的人极为过多,打着勤王口号起兵的如同雨后春笋、一茬又一茬,赵北晟现在面临的态势宏观上看是腹背受敌,但仔细分析局势不难发现,秦王之势势如破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