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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支松明火把照亮的火光下,一群面有菜色的马贼瞧着不远处的营盘,不少人脸上都有了退意,高家商队是硬茬子,大家都清楚,可是谁都没想到居然如此棘手。
马贼听着威风,但要不是在关墙里活不下去,谁愿意出关做个不知道哪天就横死黄沙的短命鬼。眼下这伙马贼里,就十几人瞧着健壮些,身上穿的衣服还算齐整,剩下的人都穿得破破烂烂,面黄肌瘦倒跟一群叫花子似的,就连骑的马匹也大都是些口齿磨平了的老驮马。
三个马贼首领有些焦急,他们跟了商队三天,好不容易出边墙百里,却没想到遇上大风沙,又耽搁一天功夫。三人心里清楚,要是再不动手,他们三伙人就得先为了口吃的火并一场。
只是他们都出动近四十多人的马队绕着那高家商队营地呼啸射箭,可那营地就好似是死人的地盘一样,一点动静都没有,实在是邪乎得很。
“大当家的……”高进丢出去的那颗脑袋被绕营的马贼送到了三个马贼首领面前。
看着那颗满脸血污的脑袋,三个马贼首领终于下了决心,要真刀真枪地攻打前方营地,马贼们为了一口吃的互相残杀很正常,可眼下肥羊就在面前,不上去搏一把,谁肯甘心!
多死些人有何妨,还少些人来分东西,更何况对头目们来说,麾下最不缺的就是烂命一条的亡命徒,只要自己的心腹不折进去,要补充麾下马贼,也就是去边墙那些最穷困的地方晃一圈的事情。
“弟兄们,上去破了营地,咱们喝酒吃肉!”一名马贼首领猛地大喊道,然后另外二人也是呼喝起来,鼓噪着手下马贼纷纷大喊大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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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地里,听着马贼们传来的呼喊和骂声,高冲笑了起来,其他老兵们也都笑起来,关墙外的马贼什么德性,他们很清楚,凶残贪婪,当马贼们觉得自己占据优势时,绝不会退缩。
高进丢出去的人头,并没什么用处,不过三个马贼首领也不打算再试探下去,谁都清楚这高家商队显然不是那种能吓住拖垮的普通商队,继续绕营骚扰也是白搭,倒不如一口气冲杀上去,说不定就能破了营,肆意洗劫。
黑暗的旷野里,马贼们亮起火把,既然要强攻,便不能黑灯瞎火地上前挤作一团送死。营地里,高进上了辆厢车,随着前方亮起的火光,他的眼睛眯了眯,随后便适应了光线。
视线所及,差不多近五十的马贼从马上跳了下来,手里拿着的兵器也五花八门,有拿刀枪的,也有举盾的,还有拿棍棒刀叉的,高进听父亲说过,关墙外的马贼来源五花八门,有当了逃兵的边军,有落败的蒙古人,也有活不下去的猎户等等。
高进从箭筒里取了箭矢,上了弦后拇指内扣稳住了箭,然后沉肩推弓,朝着冲过来的马贼人群里射去,他记得教自己射术的陈叔说过,话本里什么一箭封喉,一箭穿眼都是唬人的狗屁玩意,战场上哪里容得你仔细瞄准,对面的敌人也不是草木靶子这类的蠢笨死物,他要做的就是用最快的速度射出最有把握的箭。
开弓放弦,接着再次拈箭上弦,高进在短短片刻里就射出了三箭,这三箭他都是凭着肌肉记忆形成的本能和感觉进行的盲射。
铁箭破空,几乎是弦声响起的同时,那迎面冲来的马贼队伍里便有两人中箭摔倒,虽然没伤到要害当场毙命,但也没力气再爬起来朝前冲杀。
“射得不错!”
老陈到了高进身边,他教了高进七年,知道这个徒弟的箭术其实已经并不比自己差,缺的只是经验和实战罢了。
高进没有答话,他现在全部的精神都集中在了前方冲杀过来的马贼身上,那伙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