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都说鞑子都是老实人,不会撒谎么,我看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可比辛伯强多了。”
沈光低声嘀咕起来,他的声音虽然很轻,但还是被哈巴丹特尔听到了些,于是这位蒙古壮汉不由老脸一红,连忙说出此行来意,“高先生,我家主子想和您见个面,时间地点您来定?”
“择日不如撞日,日出之时,便请苏台吉来我营中一叙。”
既然苏德选择坐下来谈,高进自不会拒绝,更何况那么多铁器,要他全都拉回古北寨,他也嫌累得慌,能换成银钱自然再好不过。
张贵背后那位徐千户,说穿了不就是求财而已,自己杀了张贵固然折他的面子,可是在银子面前,谁会在乎一个死人。
哈巴丹特尔得了高进的准信,立马掉头就走,他不擅长和高进这种人打交道,总觉得自己会被高进给骗了。
“二哥,咱们真要和那什么苏德坐下来谈?”
“不谈难道继续打下去吗?鞑子兵马比我们多,我们所能依仗的是营地坚固,但是没有粮草补给,我们能守多久,就算我们拔营而走,鞑子铁了心要追,我们熬得过对方的追击吗?”
高进看着脸上都有些愤愤然的伙伴们,大声说道,这些伙伴们都是少年,他们的世界还很单纯,看不到利益攸关,有的只是义气热血。
高进一通话说得众人鸦雀无语,他们只看到己方数次战胜敌人,却没有考虑这么多。
“好了,大家也别灰心丧气的,从今往后,我把戚爷爷的兵书教给大家。”
看着陈升王斗等人一脸沮丧,高进连忙鼓舞他们道,而他这番话立马让大家精神起来。
“二哥,这是真的!”
“怎么,我何时说话不算过。”
“谢谢二哥。”
少年们都欢呼起来,他们都是浙兵后裔,戚爷爷的威名是从小听着祖辈父辈们说大的,只是戚爷爷的兵书,整个河口堡也只有高进家有。
他们从小就被父辈们教育,以后长大要听高进的,因为河口堡的浙兵都是高家旧部,高家有戚爷爷的兵书,合该统帅他们。
陈升还记得自己小时候不服气高进,回家吵着跟父亲说他也要学戚爷爷的兵书,结果被父亲吊起来一阵好打,从哪往后他再也不敢提这事,没想到高进居然会主动传他们戚爷爷的兵法。
看着兴高采烈的伙伴们,高进只觉得有些悲哀,戚爷爷的兵书明明该广传世间,可偏偏却成了将门里束之高阁的冷门兵书,而且还不许此书流传。
“这些脑袋拿去腌了。”
随着高进吩咐,家丁们自是捡起地上的脑袋,拿去后营用草木灰腌了保存。
高进本来想让大家休息,可还是拗不过伙伴们的热情,直接在营帐里给他们讲了纪效新书的第一卷束伍篇,直把选兵授器两篇讲完,大家才意犹未尽地散去。
只睡了两个时辰不到,高进就醒了过来,这时天光已亮,升起的太阳照得营地后方的窟野河一片金光,高进出帐时,只见木兰已经带人在用大锅煮马肉,昨日那些死掉鞑子的战马,大半都折了马蹄马脚,完好的不多,只能杀了。
“老爷。”
看到高进,木兰取了清水布巾供高进洗漱,只是高进却听得不太习惯,可木兰却一本正经的说道,“老爷去了,以后高家便是少爷当家做主,自该换了称呼。”
高进最后还是拧不过木兰,只能由木兰那般叫,好在这时外面有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