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苏德打算离开时,高进忽地开口问道,“苏台吉,我知道乌力罕是帮察哈尔部购买铁器,如今他死了,你还要拿下这批铁器,难道是要……”
“我阿计部如今势弱,若无大部为依仗,只怕会被人吞并,不过你们汉人有句话叫做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对付不了大蟒部,我难道还收拾不了区区商队么?”
苏德撂下了半是威胁的狠话,可高进浑然没有在意,反倒是笑起来,“苏台吉,你这句话用得不对,贵部真要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那自该是和大蟒部死战到底,何必为难我呢!”
“再说,苏台吉如今你在我营中,说了这种话,就不怕走不出这里么?”
刚刚起身的苏德身体僵在那里,他看向满脸笑意的高进,发现自己终究还是小看了这个少年,他若此时离开,只怕高进真的敢朝他们下手。
“你敢。”
哈巴丹特尔猛地拔刀护在苏德身前,双眼怒瞪高进,只是他这一动,高进身旁作陪的伙伴们也都是纷纷持刃而起,杨大眼同样瞪着哈巴丹特尔骂道,“汝刀利,吾刀未尝不利!”
“都坐下,苏台吉远来是客,动刀动枪像什么话。”
高进笑着朝一众伙伴训斥道,接着更是朝杨大眼喝道,“少卖弄你那些听来的说书段子,雄百户听不懂。”
“苏台吉,咱们是谈买卖,总要有个讨价还价不是。”等杨大眼他们坐下,高进朝苏德道,“再说贵部除了良马,还有别的是我急需之物,足可用来抵做银钱。”
苏德听到这里,脸上动容,可哈巴丹特尔却觉得高进狡诈,必定不怀好意,连忙道,“主子,姓高的不可信……”
“闭嘴。”
苏德喝住了哈巴丹特尔,这个属下虽然忠心,但是性子太死板,高进固然狡诈,但绝不是什么信口开河之辈。
看着重新坐下的苏德,哈巴丹特尔最后只能愤愤收了刀,重新站回去,只是看向高进的目光变得越发提防起来。
“苏台吉,在谈这笔买卖前,有件事我需得再提一下,我阿大先前在归化城的时候,走通了素囊台吉的门路不是诳骗你,这批铁器我夺下来本就是要送往大板升城的,你若真抢我这批铁器,只怕谁都保不住你。”
看着高进,苏德不知该说什么,他实在吃不准高进是不是骗他,素囊台吉是谁,那是三娘子的亲孙孙,要不是土默特部各路台吉反对,素囊台吉早就是土默特部的大汗了。
这样的大人物,高家这种小商队,怎么可能搭得上关系,当日不过是和高家父子演戏故作相信罢了!苏德皱紧眉头,实在是高进脸上那种泰然自若的神情做不得假。
看到苏德将信将疑,欲言又止,高进笑起来,“我和蟒金部的娜仁托娅小姐有交情,素囊台吉那里,还是娜仁托娅小姐帮的忙,我们才能和素囊台吉部里的大管事搭上关系。”
这下子,苏德再也绷不住了,径直朝高进问道,“高兄弟,你若是能在素囊台吉那里为我阿计部说些好话……”
阿计部如今需要靠山,察哈尔部只是名义上的蒙古共主,和阿计部还隔着土默特部,对苏德来说,远水解不了近渴,能投靠素囊部怎么也比投靠察哈尔部更好些。
高进能理解苏德的心思,他在归化城的时候,打听过那位素囊台吉的为人,虽说志大才疏、行事张狂,不过对自己人还算大方。所以明明土默特部汗位已定,但素囊还是能拉拢不少人和卜失兔这位新大汗分庭抗礼。
“苏台吉,你我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