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管事可不敢再打秦忠的主意,谁知道秦忠是不是和贼人勾结,那些被召集的军丁也都从了贼人,让他们来帮忙守备百户府,岂不是送羊入虎口。
把张十尸体草草塞到柴房里,大管事自吩咐下人们,彻夜分班上墙守夜,还带了鸣锣。
只是一夜过去,却是半点事情都没有发生。
天蒙蒙亮时,河口堡外,四十多号军丁们凑齐了四队人马,昨夜的动静只几户人家听到,大清早起来,看到的也只是地上一滩血迹,究竟发生了什么,没人知道。
秦忠从家里拉了辆大车,上面装了粮食,陈升说过,他们要出关墙四十里,得走上一天多的路程,这些军丁只带了张嘴巴过来,他要是不给口吃的,只怕他们又要闹着不走。
肉疼归肉疼,可秦忠一想到陈升就在暗处盯着自己,便不敢再多想什么,只是朝众人道,“大家都还没吃吧,来,先吃些东西,吃饱了再上路。”
从大车上扒拉下一筐窝头,秦忠大声说道,这时候满腹怨言的军丁们才脸色好些,上前一人领了三个窝头,吃完才高兴地上路了。
目送着秦忠带人离去,陈升才跟在队伍后面,他也不怕秦忠走错道,反正只要出了关墙,自有人会接引秦忠他们,他只是以防万一这路上有人闹事。
好在军丁们虽有怨气,可秦忠准备了吃的,可比他们过去自带干粮给百户府做事要强得多,一路上北行,倒也没人闹事。
正午刚过,又吃过顿窝头的军丁们休息了小半个时辰,正要上路,只见前方大片烟尘扬起,脚下大地都震动起来,不由都惶恐起来。
“大家别慌,别慌,许是张百户的人马!”
看到周围军丁们神色不善地看着自己,秦忠连忙大喊起来,心里面叫苦不已,他素来胆小怕事,眼下对面十多骑快马冲来,吓得他也双腿发软。
军丁们挨在一块儿,这个节骨眼,谁敢四散奔逃,万一来的是马贼,两条腿能跑得过四条腿。不过很快军丁们揪着的心放下些许,因为奔来的马队放缓了速度,烟尘渐消,他们才看清对面的队伍全貌。
清一色的黑衣骑士,那为首的是个高大青年,军丁里有人认识高进,于是便喊起来,“是高二郎!”
听到高二郎之名,其他军丁们也都面面相觑,看向秦忠,不是说是出关接应张贵这个百户大人,怎么来的是高二郎,先前张贵还说高冲勾结马贼图谋不轨,高家商队上下都死了。
“秦总旗,果然是信人。”
高进勒马停下后,便朝秦忠大声道,这时候任秦忠再怎么辩解也没用,其他军丁们都把他当成了高家的人。
“我知道大家有疑惑,等到了地方,我自给大家解释。”
看着一众狐疑的军丁,高进环视一圈后,高声说道,他身后马队气势森严,伙伴们个个冷着脸,那些军丁们哪敢多话,个个都老实得很,只是听秦忠在那里点头哈腰道,“都听高爷的!”
军丁里,马巢眼尖,看到高进身后陈升,不由睁圆了眼睛,当日陈升持弓射杀百户府下人,他认得那张蟒皮角弓,一时间他发觉自己好像知道件了不得的事情,可他不敢声张,谁知道这高二郎什么脾性,万一自己说出去坏了他的事,瞧他们的强人做派,只怕他全家性命难保。
有着高进马队随行,原本赶路时能偷懒则偷懒的军丁们不敢再耍心眼,一个个都老实赶路,没到傍晚就到了高进临时找的据点,那里停了二十多辆大车,地上还堆着不少货物。
军丁们瞧着好奇,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