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口堡众人都听好了,张贵那厮坑害我黑沙马贼,如今我等前来寻仇,只找正主,你们莫要出门,到时候刀枪无眼,死了白死。”
李二狗大声喊着话,和他一起还有另外几个家丁,都是扯着喉咙大声反复地说道,在寂静的夜色里显得格外响亮。
听到他们的话,堡寨里的人家心里大都松了口气,大家本就不愿给百户府卖命,如今见外面这伙贼人只说找百户府寻仇,就更加没人会出去找死了。
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百户府前,看着整个堡寨都没动静,董步芳不由朝身旁的马军道,“张贵这厮,到底是个什么鸟人,偌大个堡寨,便没一家是他心腹么?”
董步芳也算是见过世面的,自己老家那里的百户,就算是作威作福,这等堡寨里总有亲近心腹的狗腿子,这张家倒好,大难临头,居然没一个来帮忙的。
“说什么废话,办正事要紧!”
马军瞧着前面百户府那院墙上冒出的人影,压低了声音道,张贵这厮怕死,自家这百户府院墙倒是修得高深,不像外面河口堡的城墙年久失修那么好翻,更何况上面还站了人。
“说得是,小的们,破了百户府,咱们吃香的喝辣的,秤金分银,大块吃肉,大碗喝酒!”
顺着马军的话,董步芳抬头看去,只见那百户府的墙头上果然站了人,于是立马高声吆喝起来,那做派像极了贼头子,而下面的家丁们也都纷纷鼓噪起来,本该是像马贼那般喊得乱七八糟,可是长久的训练,让他们喊了几声后,又变得整齐划一,“破了百户府,杀,杀,杀!”
家丁们这一通喊杀,喊得越整齐,那对面百户府高墙上的下人奴仆就越害怕,自古道先声夺人,家丁们训练得久,能吃饱吃好,这喊起来中气十足,再加上声音齐整,很快整个河口堡都回荡起,“破了百户府,杀,杀,杀!”的呐喊声,叫堡寨里其他躲在家里的百姓们听了越发害怕,都是暗骂张贵这天杀的怎么会招惹这等强人。
要是万一这伙强人破了百户府后说话不算话,要洗劫堡寨,谁挡得住,他们全都得死,一时间这堡寨里倒是大半人都颤颤巍巍地盼着贼人破了百户府后能守信,不牵累大家。
“别怕,咱们只要守住墙头,他们打不进来。”
墙上,有官军看到直接被贼人喊声吓得哆嗦起来的下人奴仆,大声喊道,这位陆小旗本是守寨门的,结果被百户府喊来,本以为这是个能攀附百户府的机会,可哪里想到还真有马贼敢来攻打百户府。
只是既然被骗上了贼船,瞧着眼前这乌压压一片的马贼,陆小旗和手下几个兵丁也只能硬着头皮顶上,此时见到百户府里的下人都失了勇气,自是要鼓动他们,不然光靠他们五人,哪里对付得了那些贼人。
“都别怕,咱们这边墙高,贼人没有梯子,翻不进来……”
兀在马上,看着那在墙头大声鼓舞士气的官军小旗,冷笑起来,“不知死活的东西。”
说话间兀颜从鞍旁取弓,搭箭上弦后,便对准那兀自喊话,不知死到临头的官军小旗,朝着他露出墙头的半边身子就是一箭射去,结果正中那官军胸口。
兀颜这些日子常伴高进左右,陪高进练射箭,这射术也长进不少,眼下不过隔着三十步距离,那官军又托大露出半个身子,他不死谁死。
“啪!”的一声,陆小旗直挺挺的仰天从墙头摔下去,他临死都想不到那伙贼人里还有这等犀利的弓箭,那一箭几乎穿胸而过,瞬间便夺走了他全部力气。
院墙里,看着胸口中箭硬邦邦摔在地上的官军小旗,口里吐着血,只蹦了几下就没了气息,百户府里下人们本就不堪的士气一下子就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