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军是见过世面的,拿发霉粮食倒换赈济粮这种事情,有什么稀奇的,更别说翟大还是被坑了一把才做了这等蠢事,至于翟大平时开油坊掐秤,放眼边墙各堡寨也是寻常事,真要细算起来,翟大掐秤占便宜比起其他地方来还没有掐得太狠。
听完马军的话,高进自有了决断,这时候他们一行人也到了堡寨门口,“恭迎高爷得胜归来!”秦忠自是第一个拍马屁喊起来,随后其他人亦是反应过来,连忙跟着高喊起来。
“这马屁精。”
陈升看了眼笑得谄媚的秦忠抢在倪大马巢前面,去给高进这位二哥牵马,忍不住道,却是叫边上的倪大马巢亦是大有同感。
“高爷,您可回来了,您是不知道啊……”
“秦总旗,有事待会再说,这是怎么回事?”
从马上下来,高进看着跪在地上的翟大父子,明知故问道。
“高爷,这您就有所不知了,您当日离开后,留了不少粮食叫翟大这厮主持放粮,赈济咱们堡寨里的贫苦百姓,可谁知道这翟大……”
听到高进问话,秦忠立马精神抖擞,绘声绘色说起翟大他们是如何有负高进所托,以为高进在塞外和鞑子厮杀时战死,然后起了二心,将自家发霉的粮食倒换到那些赈济粮里,还要把这口黑锅推到高进头上。
“这厮倒是会编故事!”
见秦忠说得口沫横飞,像模像样的,便是陈升也忍不住觉得这厮其实还当真是个人才,这耍嘴皮子的功夫着实不赖。
一直都默默俯首认罪的翟大在秦忠说到这里时,才高声叫屈起来,“高爷,小人也是被徐三才那几个老猪狗给害了的,要不是他们蛊惑小人,小人万不敢做出这等事情来。”
阖府性命面前,翟大毫不犹豫地就把另外三家给卖了,他声泪俱下,把当日徐三才几人找上门来的谈话内容全都讲了出来。
秦忠和翟大这一唱一和的,叫四周的青壮们也都是开了眼,万万没想到堡寨里有头有脸的几家心肠这般黑,便是连高爷留下的救命粮食都要打主意,而且那姓徐的居然还想害高爷。
翟大果断地把徐三才家里藏了军弩,打算拿出来暗害高进的消息给当众卖了,“高爷,小人真的是被他们给害了啊,这里是小人家里全部的粮食和家财,小人愿意献给高爷赎罪!”
翟大一边哭诉,一边却是从翟福手里要过那盒银钱打开后,双手奉上,刹那间那盒里银光闪烁,耀花了周围青壮们的眼,谁都没想到翟大这厮这般舍得,这一盒银钱怎么也得有几百两。
要不是四周有高进带回来的官军,倪大马巢他们的军丁,这一盒银钱露白,只怕就要引发骚乱,不过眼下四周青壮虽然看到那么多银钱个个呼吸急促,双眼发红,但是却没人敢鼓噪,只是都看向了从始至终都颇为安静的高进,等着这位高爷做决断。
“翟大,我当日留下粮食于你,让你主持分发,便是看你老成持重,却没想到你居然……”
高进故作姿态地摇起头来,却是叫翟大父子心里一紧,这时候那始终不曾说话的翟宝却是把心一横膝行到高进跟前,猛地磕起头来,直把把脑袋都磕出血来,“高爷,不关我阿大的事,都是我听了那几个老猪狗蛊惑,才逼着我阿大做下这等恶事,您要治罪,便砍了我的脑袋,饶了我阿大吧!”
翟宝砰砰地磕着头,看得一旁众人也是心里直跳,实在是没磕几下,这翟宝便血流满面,瞧着吓人,哪怕大家再有怨气,可翟宝这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