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暗骂徐通这贼厮鸟上司阴险狠毒,刘循面上却是笑得如同庙里的弥勒佛一样,更是让手下家丁去神木堡里最大的酒楼包将下来,要给高进他们摆酒接风。
“刘兄客气了,小弟我还赶着去千户所交差……”
高进没想到这刘循突然间变得如此热情,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刘循这般殷勤,倒是叫他不好拒绝。
“如今天色已晚,千户大人怕是早回府休息了,老弟你去了也是白去,不如等明日再去所里拜见徐大人。”
按着朝廷规制,这千户所既是办公的衙门,亦是住处,只不过徐通在城里另起了大宅,不会住在千户所,就和那些县爷们一样,虽说府衙一体,可哪个不是在外有私宅,养几个外室,就是收钱拿好处也方便。
“既然如此,那小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见刘循确实是盛情难却,高进想了想便答应下来,他虽然不太明白为什么这位刘副千户前后反差如此大,可他仔细观察过,这位刘副千户的神情不似作假,不像是能藏得住恨意的那种阴沉之辈。
“那便对了,我跟你说啊,那楼里新请的厨子是大同来的……”
刘循正热情地说着话,对面街角处猛地拐出的营兵队伍,叫他吃了一惊,高进和范秀安看着对面明显是全副武装匆匆赶到的营兵里,披挂甲胄的干瘦老头,都不由笑了起来。
“高老弟,看起来刘副千户这顿酒可不好喝来着!”
对面的田安国,范秀安是认识的,他刚从商帮那里接手神木东路的生意,神木堡这里也只和徐通照过面,但是这神木堡里大大小小的人物,他心中都有数,就好比眼前这一位,在神木堡副千户的位子上干了三十多年都没挪过屁股,也算是神木堡里有名有姓的地头蛇了。
队伍里,田安国看着和一个高大青年并肩走在一块儿兴高采烈的刘循,原本志得意满的脸色瞬间垮了下来,不是说这刘大傻子在城门口被挟持了么,怎么这转眼的功夫就没事了。
“是姓田的老不死。”
对于田安国,虽说两人过去是联手对抗徐通这位顶头上司,但刘循从没占过什么大便宜,能从徐通那里抢来的好处,反倒是叫田安国占了多,刘循自然早就心怀不满。
眼下看到田安国这幅来者不善的气势,再想想先前自己的处境,刘循就是用脚指头想都能想得出这老东西不怀好意,是想那他做筏换好处。
“田大人,这大晚上的,您带着这么多兵马是要做甚?”
刘循率先开了口,这老东西调的营兵比他都多,绝对所图不小。
“刘大人,我可是听说你被贼人挟持,才带着兵马赶来搭救的。”
田安国眯着眼,他年过六十,身子枯瘦,和方面阔耳体形肥壮的刘循看上去截然不同,这时候眼眯成一条缝儿还真像是头花白毛的老狐狸。
“你哪儿听来的狗屁,我何时被人挟持了!”
刘循是个好面子的,当然他既然和高进化敌为友,那方才被那大眼贼单骑活捉的事情便没有发生过,眼下田安国这么说就是在落他的面子,自然叫他恼羞成怒。
“刘大人,我知道你被贼人挟持,还要被逼着强颜欢笑,……”
“放你娘的狗臭屁,姓田的,你是要做什么?”
看到田安国让手下营兵带了弓箭,这时候还对准他们,刘循变了脸色,他们如今正好被堵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