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章化为人形的右臂拿着一只酒壶,正在打量自己仍是翅膀的左臂。
这酒是余啸给她的,说是可以增加修为,确有奇效,但是……
“酒喝多了是不是会秃?我怎么觉得我的羽毛变少了。”
“怎么可能,”余啸潇洒地一甩头,“你看我就经常喝,头发还是这样乌黑浓密。”
她眨巴了几下眼睛,“可能掉的都是你已经受损的羽毛,本来就留不住了。等你的伤痊愈了,就会长出新的羽毛来。”
“怎么可能。我这一生,只有成年的时候换一次羽毛。这身羽毛是要伴随我一生的,就算是受损,也只是毛色变差……”
丝章担忧地念叨着,余啸劝了两句就没理会她了。
丝章的记忆没有随着伤势痊愈而变好,不知是不是喝多了酒的原因,她的记忆甚至不如从前。说得再多,一会儿又忘记了。
余啸伸了一只手在乾坤袋中,摸着里面柔软的羽毛,已经可以做一件法衣了。
苏白碰了碰嘟嘟,两人朝余啸看去。
余啸又在发呆了,脸上还挂着欲盖弥彰的微笑,看得他们鸡皮疙瘩冒了一身。
丝章尖啼一声,打断了余啸的沉思。
五彩光芒闪过,丝章化为妖兽朝前方窜去。
苏白呻吟一声,身子歪了歪,差点掉下去,被嘟嘟拉了回来,伏在飞鸢上,被无形的压力匝得起不了身。
余啸肩上的压力也变重,神识笼罩天地之间,却连敌人的影子都没看见。
“在那。”余啸急急地刹住飞鸢。
天上伸出一只山峰一样的手掌,朝丝章拍下来。
丝章在指缝中四处乱窜,啼叫和口中喷出的火焰攻击都如同羽毛一般轻柔,没有伤到手掌分毫。
好在丝章够灵活,一时也没有被手掌抓住。
余啸犹豫着要不要上前去帮忙,但离得这有百丈远,她都被那人的不知是威压还是法术余波压得七窍流血,根本帮不上忙,只会送掉自己的小命。
修为最低的苏白已经躲进乾坤袋中,嘟嘟还留在外面。
余啸见他一身厚皮破了好几处,劝他进泽幻珠中。
嘟嘟不肯,“我得盯住你。万一你为了羽毛不要命,拉着我们一起去送死。”
“你说的什么傻话,我有那么蠢吗?我做法衣的羽毛已经够了。”
嘟嘟睨了她一眼,“你自己的是够了。万一你还想给别人做一件呢。”
余啸难得地没有反驳,瞥了嘟嘟一眼,干咳一声看向前方。
丝章的啼叫已经沙哑,翅膀的扇动越来越无力,连雷击都使了出来。
雷击对手掌似乎有些效果,手掌缩了一下,但掌心中很快放出一道柔光,化解了雷击。
又有几面光盾从掌心飞出,穿过丝章的身体,即可变得有形,禁锢住了她。
“丝章,你居然逃出来了。”
掌心摊开,一个光人坐在上面,一只手肘抵着膝盖,撑在脸旁。光化为的法衣随风飘荡,犹如一个人的影子。
余啸对这个情景倒是很熟悉。莫伊漠现在就是这样的。
难道这人也是天级界的飞升大能?
“你是谁?”
丝章奋力挣扎,羽毛又掉了不少。
“丝章啊丝章,看来我给你的教训还是不够,你还是没记住我啊。”
“是……是你?”丝章的声音中带着深深的恐惧。
余啸了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