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圆眼睛里充满了泪花，应是痛得不轻，却逞强地一言不发。
因为他身边的小木族，都在尽情大叫。那尽兴的模样绝对不是痛的，反而像是挺快乐的样子。
他要是叫出来，那就太没面子了。
嘟嘟求救地看向余啸，万一她看出了他的狼狈，现在送伞过去也还来得及。
余啸却看都没看他这边，指着河床下面，和葱茏说着什么。
嘟嘟干脆学着小木族的样子闭上了眼，咬牙硬撑着，等到身上的疼痛消失了，他清晰地听到余啸说了一句：“咦，这就完了。”
小木族已经变成了一群人形小孩，欢呼着跑回了村落。
余啸看着他们的背影有些感叹。
有些妖族穷尽一生，也熬不到化形，这些小木族却跟玩似的。
她回过头，看到嘟嘟阴沉的脸有些惊讶。
“你这是化形成功了，还是没成功呢？”
嘟嘟和他以前的样子差不多，还是胖胖壮壮的样子，只是五官更像人了一些。
嘟嘟哼了一声，“嘟爷会失败吗？”
他觉得自己原本的样子才是最好的，根本没必要改变。
余啸也就没有多问，嘟嘟没有化形之前也很像人，现在修为高了才是主要的，变成什么样子不重要。
“刚才雷劫的时候，雷打到河底了，你猜我看到什么了？”
“大鱼？”
“鱼你个头啊，就知道吃。我看到霓霞灵界了。”
那荒凉的地面，和贴着地长的黄褐色植物，肯定不是河底。
“你该不是说，这条河和霓霞灵界天上那条河连在一起的？根本不像好不好。”
那条河多宽多大，几乎盖住了整个地界，根本不是这条河的普通样子。
“我觉得霓霞灵界的河才是实体，这样战场的方位也能说得通。”
余啸冲着葱茏轻笑一声，如果她猜得没错，那她还真有一块石碑。
她拿出在无极空间捡到的巴掌大石块。
霓霞灵界上散落的石块上面有同样的符文，若是她猜的没错，这就是葱茏心心念念的石碑。
她刚捡到时这些石块时，还看到一些战斗画面，应该就是禺强与句芒族的战役。
葱茏苍老的脸上皱纹都展开了不少，余啸把石块递给他，他惶恐地连连后退，只是期待地看着她。
“既然使者肯把石碑拿出来了，那就按照神的旨意行事吧。”
“他是你们的神又不是我的神，我哪知道他要干什么。”
后背一阵刺痛传来，余啸咒骂一声，飞奔回泽幻珠的浴室，在水晶镜子前面查看自己的背。
“持碑人”三个字，已经变成了“跳下去”。
“你叫我跳我就跳啊！”余啸气地朝天大吼。
她话音刚落，眼前景观一闪，自己突然出现在苍茫的水面上，一望无际。
我还是水灵根呢，怎么可能怕水。
余啸双掌撑地，使出一招千里冰封。寒气未窜出去两丈远，蓦然消失。
天地凝滞一息，余啸浑身动弹不得。四周的水都变成了黑色，波涛翻滚，卷起两人高的巨浪朝她涌过来。
余啸就像是被拍如海啸中的小蚂蚁，随着波浪起伏，一点回手的余地都没有。
她体验到了即将被淹死的窒息感，咕噜噜吞下两口水，举起双手胡乱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