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出来毓秀那边有啥问题,来弟换了个角度想。
她弟啊,也就是苗飞跃小朋友,基本上用一句话就可以形容了,这货是来寻仇的。其实飞跃是个好孩子,然而这是家里其他人的想法,对于何小红而言,苗飞跃就是实打实来找她报仇的。
这话要咋说呢?
来报恩的就是,我喜欢的样子你都有。
那反过来,搁在何小红和苗飞跃这对母子身上的就是,你讨厌的特质我全有。
全都有,齐齐整整一个没少。
在苗飞跃学生时代,何小红就一心盼着儿子好好学习天天向上,长大以后考上大学,结果苗飞跃却是学渣本渣,渣到底的那种。唯一值得欣慰的大概就是,苗飞跃从来也没有被留级过。可他之所以没被留级,并不是因为他成绩合格了,而是教育局下令无特殊情况不允许学生留级。再后来,苗飞跃也如愿的升入了初中,可同样不是因为他顺利通过了小升初考试,而是教育局要求推广九年制义务教育。
这才是被老天爷厚爱的娃儿啊!
尽管苗飞跃一点儿都不感动。
来弟寻思了好一会儿,都没想通自己漏掉了什么。毕竟,苗飞跃小朋友并不是那种热爱搞事热衷作死的人,他仅仅是无意识的跟他妈对着干。
更确切的说,他是按照他妈的要求反着长的。
这就要了命了。
正月里,甄兴华并不出车,因为他们这一带还真就没有正月里出门的习惯,一般至少也要等到初七以后才会出门,平常最多也就是在亲戚间走动走动。真要说生意的话,肯定还是有的,可问题是,正月里谁好意思收钱?他还不如待在家里休息两天,横竖一年到头也没几天好休息。
就为了这个乡亲们逃票赖票这个事儿,甄家那边最初也是炸得厉害。
人都是这样的,真要说少赚几个钱,那倒是没啥的,可眼睁睁的看着原本该到兜里的钱被人拿走了,小气的人真能被气死。关键吧,你要说这个车钱,单个看的确是小钱,五分八分一毛的,端看路程的远近。可逃票的不是一个人,耍无赖的更是次次都赖钱。就不说长年累月了,哪怕算每天被逃掉的票,加在一起也有好几块了。
一天算两块好了,一个月不就是六十块了?
哪怕八十年代各个工种的工资都有所增加,那也没六十块啊!就说甄兴华的小弟,在县城厂子里干了很多年了,从最初的学徒工到现在都四级工了,也才四十八块五毛钱。等于说,甄兴华每个月被人赖掉的钱,就比他弟一个月辛辛苦苦挣的工资都多了。
再一个,六十块还是估算的,有时候恰逢一家子熟悉的人上车,能给全赖掉不说,更可恶的是,那些人占了座,真正有需要的客人就上不来了。毕竟,甄兴华也没办法承包大客车,他那车一共满打满算也就只能塞下三十余人。按说,这年头的人都节省,没必要的话,都是派一个人出门买东西的,完全不会出现后世那种一大家子人一起出门的盛况,可要是铁了心不给钱存心占便宜呢?
甄家为这事私底下不知道开了多少次家庭会议,可没用就是没用,很多事情除非你一开始就不给人机会,都已经开了口子了,现在再想阻止几乎是不可能的了。
除非,彻彻底底的跟乡亲们撕破脸,还不单是乡亲,更多的则是跟甄家沾亲带故的人。
好在甄兴华还算看得开,他琢磨着这两年节俭一点儿,多攒几个钱,回头索性不承包客车了,还是改开货车,给人拉货这一行他熟悉啊,正好不用老跟人打交道。不得不说,甄兴华之所以能跟周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