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人跑了,连米粒也不留下一粒?”计阳望着空空如也的厨房,十分发愁地捂着乱响的肚子,“我知道你也饿了,可到哪儿去弄点吃的呢?”
粮库,空了。各个房间,空了;连点心盒都没有装点什么。计阳默默问候了洪和秋的亲人,捂着肚子徘徊走动,终于下定决心走出左使府。
还是快点到神宇寺去吧,免得再夜长梦多,还能省点精力。计阳穿过集市,走出天河城,把白马讨了后忙绕道赶路。
白马跑的是不亦乐乎,计阳饿的是晕晕乎乎,有几次差点从马背上摔了下来。自己的身体素质怎么越来越差了,别人是武功越练越强,怎么我越练身体越垮?都是那该死的血毒在捣鬼。这血毒,真是个喜怒无常的家伙。
迷迷糊糊跑到一个僻静山丘,潺潺的水流声让计阳清醒了不少,下的第一道指令就是让白马靠溪歇息。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白马已不像当初那样排斥他了,偶尔还能听他几句话。一人一马倚着涓涓细流休息、放松,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眼尖的计阳很快就发现树荫下一小点蘑菇,从颜色判断是不含毒素的,饥饿指示他将蘑菇连根采出,就地生火烧烤起来。蘑菇很快就烤好了,外焦里酥的同时还散发着诱人的香味。计阳的喉头先是一哽,在确定蘑菇完全烤熟之后,计阳美美的吃上了一顿。几颗蘑菇并不够饱,但对于饥肠辘辘的人来说,这已算是自然的馈赠了。
白马在一旁悠然自得地饮着山泉,嚼着稍有干枯的草苗;计阳坐在一旁闭目养神,聆听来自自然的声音。不远处传来一道委婉动听的曲子,似乎是瑶琴所作,让计阳飘飘乎仿佛身处仙界,情不自禁地向曲子来源处寻去。这样一片孤僻的山林却有如此性情高洁之人,让计阳既好奇,又神往。
大概行了几十步路程,计阳感觉那仙曲已荡漾耳边,遂在一棵大树后钝足。计阳偷眼向树前望去,老脸瞬间通红,一双眼睛也开始不自在了。原来那是一个身着白衣的少女,坐在一块小巧的岩石之上,她的面前摆着一副精巧的七弦琴。那少女十七岁上下年纪,容貌清丽绝伦,肌肤如雪般晶莹剔透,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顺着肩头长长垂下。她挑动着一对纤纤细指,举止优雅地弹着面前的七弦琴,似乎与人世隔绝,又或是不食人间烟火,那少女全神贯注地弹琴,将曲调奏得婉转动听,和她奏琴时的笑颜一样沁人心脾。计阳忍不住又多看了那少女两眼,一颗心马上砰砰乱跳,忙把眼神闪到一旁,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念头“这少女难道是天上的仙女下凡,特来安抚我这个失意人的吗?”
计阳杂乱的心思并未影响白衣少女,她也不曾关注树后的一点动静。这片山林仿佛属于她一人,唯有她的琴调可以消除一切尘劳。四周的树枝上停有麻雀,安安静静地享受着这一份空灵。计阳摸着自己通红的脸颊,决定席地而坐,他要将如此美妙的乐曲永远保留在心海。
那少女一曲奏毕,手指轻轻搭在琴弦上,侧着头似乎在想什么。计阳只听见一声低促的叹息,待那少女甫一奏调,计阳马上听出了不同相较先前那首欢快的曲子,这次的曲子却是沉重、悲伤的,曲调更是波动不定,一会儿高昂,一会儿低缓,传递出无限的悲痛与绝望。计阳见那少女弹着弹着,眼角开始闪现点点泪珠,睫毛不时煽动,润红的嘴唇也被咬出些许印记,让人既怜悯,又心痛。计阳差点就要过去安慰她一番,但理性告诉他如此甚煞风景,于是打算待她奏完此曲后再去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