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过是不是因为曾经念书时神舟五号发射时被老师耳提面命一定要记住时间人物等全部信息说考试一定考,然后考试真的考了可她给忘了,然后被老师在班上不点名批评了好久这个原因,她对这些航天飞船啊什么的都有抵触心理,她到现在都记得那时班主任尖尖细细的声音(……送分题……有些同学都没有抓住……)。
幼时的记忆真能给人带来很大影响啊,她想起姐姐送给她一本《安徒生童话》,里面写一个公主的额头像湖水一样清澈,她记了好久,后来看到漂亮的女明星,就会比较她的额头是不是这样。还有曾经读《镜花缘》,读到有人把月光拿勺子舀起来装到篮子里,然后用时再舀出来,然后一整个屋子都是明亮的月光。长大后知道了这是不可能的。可每逢她看到满月,都会想起这个情节。
家里果然没有人,艾比看着黑黢黢的房子,“看来比尔还没有回来,要不你今天晚上住在这里吧,”她对瑞德说,“已经这么晚了,明天我们刚好可以一起回匡提科。”
“你要回匡提科?”一个声音从她身后冒出来。
“啊……”艾比吓得把手里的爆米花给扔了出去。
“克劳瑞斯?!”她好像认出来了这个人是谁,“你怎么在这儿?”重要的是你为什么不开灯,你一个黑皮肤妹子站在黑夜里突然出声是会吓死人的好吗。
“你竟然吃了爆米花?”克劳瑞斯不答反问。。
糟糕,忘了毁尸灭迹了,艾比闻着空气里浓郁的爆米花的甜香。
克劳瑞斯又凑近艾比闻了一下:“你还吃了冰淇淋?”
你是狗鼻子吗?艾比想,冰淇淋早都吃进肚子里了你是怎么闻出来的?
艾比被雨打风吹了好几天,觉得自己已经变成梅干菜了,配上肉就可以变成一道菜了。
艾比最终也没能看成大熊猫。她被克劳瑞斯监督着魔鬼训练了两个星期,心力交瘁,而且求救无门——比尔飞外地出差了。而克劳瑞斯铁面无情,艾比猜比尔请她做助理就是因为她足够有原则,比尔自己对艾比是狠不下心的,所以必须得有一个严厉的人看着她。
她在跑步机上气喘吁吁的时候,就后悔那天晚上为什么没把爆米花吃完(还有大半桶呢),那流了这么多汗也不亏了。
如果说这是生理折磨的话,那还有一重心理折磨。克劳瑞斯把她的健身教练给换了——以前是一个八块腹肌的大长腿帅哥,现在是个浑身肌肉内心却住着个小公主的硬汉。艾比每次听他捏着兰花指说哎呀呀的时候就浑身哆嗦着起鸡皮疙瘩。
所以当可以收拾行李飞往电影拍摄地的时候,艾比她的感觉是——终于解放了。
解放区的天是明朗的天,解放区的人民好喜欢……艾比一路哼着歌到了新西兰。
天的确是挺晴朗的,她在飞机上透过舷窗看到外面湛蓝的天空和大团大团的白云。结果一下飞机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浑身哆嗦着起鸡皮疙瘩——冷的。
皇后镇,这个依山傍水的,被南阿尔卑斯山包围和瓦卡蒂普湖依偎的,因为《魔戒》而闻名遐迩的新西兰南岛小镇确实美得让人心旷神怡,美得让人神清气爽,美得让人想打喷嚏。
阿嚏!艾比捂住鼻子。
7月初,从北半球到南半球,从洛杉矶到皇后镇,从夏天到冬天,这温差不是一点半点啊。就像冬天冻成狗的时候有点忘了夏天是怎么汗流浃背的,在平均气温是二十多度的洛杉矶待久了,都忘了零下几度下着雪是什么感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