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静的成绩又退步了,这次月考居然下滑到三百名,宋老师都急的打电话给我……”
一个女人担忧的说着,谢知言抬眼看去,是个穿着长筒灰色睡裙的女人,身材微胖,烫了的头发简单的挽在后面,看得出没有精心打理过有些毛糙。
女人正在拖地,归置卧室里的物品,他这具身体则斜倚在床头,脑子里有些混沌。
“这孩子性格越来越闷,每天低着头不说话,我想和她聊聊吧,她根本对我的话毫无兴趣,眼看都初三了,正是关键的时候……你说这可怎么办啊?”
把地上的男款黑色短袜捡起来丢到脏衣筐里,她有些艰难的直起腰身,向着床上的男人问。
“唔,知道了。”
谢知言含糊的说着。
好在女人并没有怀疑,毕竟男人作为一家知名企业的管理层,一个家的顶梁柱,唯一的经济来源,每天工作应酬忙碌不停,回到家经常是疲惫需要休息的,对于她说的话也大概就是这类反应。
唔,嗯,啊,知道了。
女人见怪不怪,不过这关乎到女儿的学习,这才多说了一句。
“那你要不找她谈谈?”她试探的说道,继续拖地,“说来也怪,小时候文静多活泼可爱,跟你这个爸爸又亲近,都说青春期的孩子难搞,我可算是体会到了,你在大公司里见识多,好好和她聊聊,看看到底问题出在哪。”
“咳。”谢知言翻了个身,清了清嗓子,“行,这事儿我记下了。”
女人每日的清洁工作已经做到了房间门口,听到他说这话,脸上的焦虑才缓解了一些。
“下周舅舅的生日宴,往年都是给一千,今年说是办七十大寿,我看少不得要拿两千,要不然爸妈脸上不好看。”
女人口中的舅舅,自然不是她舅舅,而是丈夫的舅舅,这么多年,家中的里里外外都是她在操持,人情往来买菜做饭照顾老人接送孩子,她马不停蹄的忙碌着,已经彻底的把丈夫亲戚的事当成了自己的事。
“你看着给吧。”
谢知言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试图在女人的这些细碎的话语中提取信息。
“那这个月生活费……文静补习班一对一的老师也要花不少钱。”
提到生活费,女人有些气短,虽说男主外女主内,分工明确家庭和谐,但是伸手要钱的滋味什么时候都有点那么不好受。
女人算是精明的主妇,可花销在那放着,哪处都俭省不了。
夫家的人情往来必须要认真对待,否则公婆第一个不答应,到时候有的是麻烦,女儿的学习更是重中之重,生活费虽然不少,但每个月也没有什么结余,倒是经常有些捉襟见肘。
“这个月给你多拿点,没别的事儿了吧,早点睡,困了。”
男人说完,又翻了个身闭上眼睛打算睡觉。
“没了没了,我洗一下就睡。”女人关掉床头灯,拿着清洁工具轻手轻脚的走到洗手间,悉悉索索弄完便回到卧室。
她一点没有觉得男人态度冷淡,反而有些诧异今天怎么这么有耐心,肯听她絮絮叨叨说这么些琐碎小事,就算回应她也显得更温和。
往常他早就烦了。
这些事儿你自己看着处理不要总拿来和我说,烦不烦啊。
我加班到现在回到家就是听你一肚子絮叨?我累不累?
就在她打算在男人一侧躺下的时候,放在床头柜上正在充电的手机屏幕亮起。
秘书处小王:刚才回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