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州,范家。
范府大门处,守门的有两个小厮,皆穿着青色长衫,有一个稍微矮上一点小厮正在纪言闲聊,那小厮脸上颇有些无奈地道:“纪公子啊,我瞧着咱们府上公子又经常出门,是去寻那苗姑娘?去苗家了?”
自从纪言中了秀才后,范府的下人便都尊他一声纪公子。
纪言想了想,点了点头。
那小厮又道:“纪公子你说说,咱家公子何时才能静下心来上京赶考啊~”
“这都耽搁多少年了~”
“小声些,公子的事情也能由你来说?~”另一个看门的小厮开口制止。
纪言听见小厮说的,也叹了口气,他手持着一把折扇,那折扇是公子赏赐给他的,他和公子感情不错,他也希望公子能够早日放下苗小姐,上京去考取功名。
说到公子和苗小姐的事情,他有些无奈,可是又有什么法子呢?
他看了一眼那两个小厮,想起公子交代的事情,开口道:“二位我要先走一步了,我还应了公子要替他置办些物什。”
“好好好,下回一起喝酒啊。”
“好。”
待两个看门的小厮见纪言走远了,出口制止的那个小厮才开口道:“你真是越发不知自个身份了,公子的事情也是你能说的?”
“哎,我怎么不知自个身份了?我就是替公子着急啊,你说说公子放着大好的前程不奔,为了一个苗姑娘值得吗?都这么多年了?”他的脸上全是无奈。
“值不值得也轮不到你说,小声些你,这些事情咱两私底下说说就成,别整日挂在嘴边。”
“知道了,你就说说,咱家公子已经定亲了,可定亲后却往苗家跑得勤快,你说这不是存心要给未来的少夫人添堵吗。”
范家嫡长公子范文书已经定了婚约,那家小姐是属登州管辖内的郑县县丞的嫡长女,虽只是个县丞的嫡女,可崔家祖上根基不错,家中还有不少族人在京中为官。
那郑县崔县丞崔家嫡女,本名叫崔静娴,崔静娴人如其名,第一眼瞧着娴静宜人,芳容丽质。
可听说,因为是家中长女,性子养得十分刚烈。
但也是听说,也不知到底真假。
“你说说那苗姑娘到底是有何魅力让咱家公子如此痴迷?”
“我听说崔家小姐模样也是顶好的。”
那小厮叹了一口气。
公子可不就是痴迷吗?
这都多少回了?
前几年公子对苗姑娘一片痴心,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苗姑娘和一其他官家的公子哥好上了,他家公子啊,沦落到在家中书房喝得烂醉如泥。
酒醒后没多久,又收拾行囊背起包袱便出了远门,说是去游学。
他们本以为公子去游学一番,时间久了,放下了那苗姑娘就好。
可哪成想,两年前公子不声不响,匆匆忙忙地赶了回来。
后来啊,他们仔细一打听,原来公子又是因为那苗家姑娘的事情~
若是公子能抱得美人归也好,可人家早前就不愿跟他,你说说这是何必呢?
不过幸好,公子回来的这两年,也就刚回来时去过那苗家一趟,后来瞧着公子已经不往苗家跑动了。
可谁知道,公子订了亲事后,却又往苗家跑动?
你说说,这事情要是传到郑县,传到崔家,那可还得了?
这不是明摆着膈应人家未过门的崔家大小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