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说话的婆子是崔小姐的奶娘,崔小姐是她从小一手带大,两人十分亲近,她十分忠心,前两日她带着崔小姐的贴身二等丫鬟子佩去登州,是崔小姐派她们亲自去登州采办些珍贵物件,郑县到底是小了,有些东西得去登州采办才好,崔小姐也想再打探打探与自己有婚约的范公子情况。
“原先娘亲劝我,说那范公子早年和一个姓苗的小姐闹出了谣言,可那时年少无知,范公子又出门游学了三年,那事就算过去了,我也是那般想,想着年少不懂事,过去了就好,可现在已经和本小姐定亲了,还这般是为何意?”
崔静娴越想越生气。
“我瞧了他的画像,他那模样倒也入了我的眼,想着少年时就中了举人,才学人品应是个不错的,可不曾想,却是个拎不清的!”
崔静娴拿起一旁的茶水喝了一口,气愤道:“你们真的亲眼瞧见他和那苗姑娘在一块?”
“可不是,老奴和子佩就在那女子学堂外候着,瞧见他们进去,又瞧见他们出门~”
“会不会是误会?”子佩在一旁皱着眉头道。
崔静娴看了一眼子佩,开口道:“奶娘,你再把昨日的事情经过说一遍~”
“是,小姐,昨日老奴和子佩先是坐咱们府上马车到了登州,叫车夫在城外等着老奴和子佩,老奴有和子佩进了登州,一路去西街采办,采办了些物件,和子佩去一家饭馆吃饭,瞧见外面街上有一个男子和准姑爷……和范公子长得很像,老奴和子佩就多看了一眼,那成想,邻桌的客人也瞧见了,还窃窃私语起来,他们声音可不小~”
“那客人是怎么说的?你再说一遍~”
“隔壁那桌客人说啊,瞧那范公子又和苗小姐在一块了,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然后呢?”
“然后老奴和子佩对视一眼,顺便拉了一个店小二打听范公子和那苗小姐的事情~”
说道这里,那奶娘脸色更加不好了。
“谁成想,那店小二说得十分难听,说那范公子在外游学回登州就是为了苗小姐,说还替苗小姐置办了一个学堂来~”
“气得我和子佩二人连饭都顾不上吃了,抓了那店小二仔细问范公子和苗小姐的事情,问了那女子学堂在哪?他告诉我们,我们结清了饭钱便去寻去那女子学堂附近等着了~”
说道着,崔静娴脸色越来越差,她那张娴静的脸面,早就变成阴沉。
“这样,明日奶娘你带人亲自再去查访一番,若是真有此事,若是定亲后那范公子真还和那苗姑娘来往,我就和他退亲。”
奶娘点点头,子佩也点点头,另一个大丫鬟子书也同样点点头。
“欺人太甚,我崔静娴即使嫁给傻子聋子,我也不会嫁个拎不清的!”
“我不嫌弃他心里有过别人,他倒是好!定了亲还和那家小姐勾勾搭搭?这是要把我崔静娴至于何地?”
郑县崔府后院今日注定是无法平静了,那穿着梅花烟绣粉色罗裙,丢下两句狠话便站起身子带着人匆匆前往自己母亲房中。
从清晨到黄昏。
从黑夜到白日。
北风劲吹,江南烟雨。
黄昏的落日把那骑马的人儿身影拉得极长。
又过了数日。
一幅请帖快马加鞭终于从登州送到江南,到达江南小镇鹭桥镇时已经是离出发日十日后了。
快马停在鹭桥镇的书院前,那送请帖的男子咚咚咚敲响了书院的大门,来开门的是一位大娘,男子向大娘说明来意,